此次慕容雨澤讓顧逸致進宮也並非是為了讓他前來陪司徒倩瑤講講話散散心的,最為主要的就是他知道顧逸致自幼擅長使用毒物,而苗疆的那些蠱物他也會時常放在手心當中把玩,故而當時的後宮當中並沒有一個人敢欺罔到顧逸致的頭上。
當聽著從慕容雨澤的口中說出冰寒蟬這三個字的時候,顧逸致的神色立馬就冷凝了下去,“苗疆的許多蠱毒我都有所了解,隻是這冰寒蟬若是要發揮最為強大的功效,那必須是要用人的心頭血去喂養長大,而這心頭血喂養出來的冰寒蟬在天底下唯有能解毒的就是喂養它的那個人。”
隨著顧逸致的話音落下,整個時空就變得冷凝了起來。
坐在軟榻上的司徒倩瑤像是毫不在意的拉扯了一下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她不希望周遭的這些人能夠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絕望和放棄。自從她得知因畫卷的事情慕容雨澤對自己充滿了不信任之後,她就便對自己有所放棄,畢竟那樣的不信任在她的心中一驚劃下了千瘡百孔的模樣,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怎麼麵對這樣的事情。
許是有感受到從司徒倩瑤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漠的氣息,顧逸致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自然是自動忽略了慕容雨澤幾近是要殺人的目光,“有我的,自然是會包你周全的。”
這樣的一句話落在司徒倩瑤的心中,像是盛開了滿地的花朵。
有很多的時候最涼不過就是人心,幾次三番的不信任在她的心中早就已經劃滿了一道道的傷痕,看著無恙,卻是生疼生疼的。她微微的往軟榻當中縮了一下,方才她是知道冷紫荷那樣隱忍的模樣,隻是她不想要說起,饒是在皇宮當中成為陌路之人也是極好的。
低落著腦袋許久的慕容雨澤將手中的茶杯順手放到了矮桌上頭,“你要怎麼去解毒?”
“依著我的想法,她身上的蠱毒定然是宮中之人下的。那唯有的法子就是取盡宮中所有人的心頭之血,每一滴製成一方解藥。若是有所幸運的,那她在蠱毒徹底發作之前能夠好生生的活著,若是蠱毒在解藥製成之前發作,那隻有一命歸西的份了。”
顧逸致原是想要將這段話說的輕鬆些的,可那些有關於生死的字眼從他的嘴巴當中出來的時候就注定了此事的沉重之處。皇宮當中僅僅是嬪妃就有好些,更別說是那些宮女太監的了,若是要加害到一人而做到不動聲色那是極其難的。
聽著顧逸致的話,慕容雨澤原本就皺起來的眉頭此番變得更加,“另外可還是有什麼法子的?”
“那就隻有下了蠱毒的那個人自動自發的站出來了。”顧逸致低低的說著,“不過這樣的方法是比較冒險的。”
“哪裏是會有冒險的地方?又何來的自動自發自覺?”慕容雨澤饒是冷凝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顧逸致,如此的賣弄玄機,將他的整個心思都調集了起來。
顧逸致隻是衝著司徒倩瑤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就是要取了瑤妃娘娘的心頭之血來引出冰寒蟬體內的毒物究竟是用誰人的心頭血喂養長大的。”
隨著顧逸致的話音落下,司徒倩瑤便微微的皺了皺眉,“隻不過就是用心頭之血,何來的冒險之說?”
“若是用這樣的法子,就需要你半身的心頭之血來作為引子。饒是那樣的話,在找到解藥之前興許你已經因了失血過多而身亡了。”顧逸致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正因為是有如此的冒險,故而他才會將這個法子當做是保留的物件。
而坐在邊上的慕容雨澤則是立馬否決了這樣的一個提議,“便是要耗費所有的禁軍,都要將那個人從後宮當中挖掘出來。”
顧逸致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不過下蠱毒的人應該很是機靈的,利用了晴妃娘娘就能夠做到此事了。皇上可是知道晴妃娘娘是同宮中的那些嬪妃走得相近,抑或是相遠的?”
聽著顧逸致的問話,便是讓慕容雨澤犯了難色,後宮的這些個事情他從來都是不知道的,更別說那些嬪妃之間誰同誰之間走得比較相近抑或是相遠的事情了。
“晴妃原先的時候是同靈妃走的比較相近的,不過靈妃在先前的時候就已經是自盡了的,故而猜想不會是靈妃的。”司徒倩瑤知道慕容雨澤向來對這種事情是有不知道的,所以就往著顧逸致所說的話接了上去。
“這樣便是有些難以知曉了,待會兒我便去找找太後娘娘聊天。”顧逸致說話的時候微微的揚了揚自己的嘴角,他不擔心李太醫配置的解藥,隻需要在那解藥當中再放置一味心頭血便是。
至於顧逸致的說話,司徒倩瑤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為何是去找太後?”
“你不知?”顧逸致假意困惑的看了看麵前的女子,“太後原先可是苗疆的公主,自從嫁入後宮之後便是甚少使用蠱毒了。不過依我看來,那些曾經在後宮當中不明不白就死去的嬪妃可是同太後娘娘脫不了幹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