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倩瑤隨手將信擺在了矮桌上頭,隨意的用錦盒將那信給蓋了起來,轉眉問向方才前來通秉的宮女,“皇上可是有看過這封信的?”
那宮女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司徒倩瑤,隨後便低低的說了聲,“奴婢不知皇上是否看了信的內容,此信是小量子公公交付到奴婢的手中,那時候的皇上並不是在禦書房當中的。”
聽著那宮女的回話,司徒倩瑤便微微的挑了挑自己的眉頭,還未是有反應過來就聽到從宮門外頭傳來顧逸致高昂的聲音,“皇上是要謀殺重臣了!”
隨著顧逸致的話音落下,司徒倩瑤心中一驚,便是轉身瞧著身著淺藍色衣袍的顧逸致了嗬嗬的從外頭走了進來。當然,走在他邊上的就是陰沉著臉的慕容雨澤。
她有些微微的皺了皺眉,廖若是要進宮的,寫這封亂七八糟的信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事情。隻是在瞧見顧逸致的刹那時候,她的心突然就有些安定了下來。
在這樣的一個朝代當中,她所能夠接觸到的男子除了慕容雨澤就隻有慕容沉樂與顧逸致二人,而她覺得相處自然的人則就隻有顧逸致了。她對慕容雨澤是有愛的,但是那種愛實在是有些令人痛徹心扉了去,而慕容沉樂的那一份愛令她有些稍稍的承受不起,畢竟在慕容沉樂的世界當中的那份愛是熱烈的。
瞧著司徒倩瑤臉上洋溢著許久都沒有展現出來的笑意時,慕容雨澤的內心突然就暖了起來。他是見不得她過得有絲毫的不好,可是那些不好的生活往往都是因為他所造成的。此番讓顧逸致進宮,大抵上就是為了能夠讓她展開緊皺的眉頭可以發自內心的笑意。
原是蹲坐在竹子底下的李太醫在抬頭見到顧逸致的時候立馬就站了起來,雖說朝中上下的臣子都是知道有顧逸致這號人物存在著,但是傳聞當中鎮國公的真麵目是極少有人能夠瞧見的。
走在前頭的顧逸致早早的就看到了邊上的李太醫,他便是低眉笑了笑,隨後就走到司徒倩瑤的身邊饒是悠然自得的拿起了擺放在矮桌上頭的錦盒,“原是你已經看過這封信了,還以為皇上是將信給撕了扔掉了呢。”
“朕可不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來。”慕容雨澤慵懶地坐到司徒倩瑤的身邊。
“據我所知,皇上可是將這封信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在扔出窗外的時候又讓小量子給撿了回來。倒是可憐了小量子公公,前前後後可是跑了好幾裏地呢。”顧逸致絲毫不在意的說著,隨後便一臉賊兮兮的靠到司徒倩瑤的麵前,“我可是知道很多關於皇上的內幕,要是你日日給我做好吃的,我便統統都告訴了你去,到時候你就可以威脅當今的九五之尊了。”
瞧著顧逸致一臉調笑的麵容,司徒倩瑤隻是慵懶的將身後的軟墊子抱在了自己的懷中,饒是戒備的看著麵前的顧逸致,“你的餿主意最多。”
“我說的可都是有真憑實據的,我就是最好的證人。想來羅曼國上下一聽這話是鎮國公說的,自然都是相信了去的。”顧逸致挑眉看了慕容雨澤一眼,隨後便衝著李太醫的方向低低的笑了笑,“那便是妙手回春的李太醫了,久仰。”
“微臣叩見鎮國公。”說話間,李太醫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在瑤華宮哪是有如此多的規矩,免了。”顧逸致淺淺的笑了笑,隨後便轉向司徒倩的方向瞧著,“聽聞後宮當中在大肆搜宮呢,原是來瞧熱鬧的,可那些嬪妃的寢宮我可不敢去。若不然,就將瑤華宮搜一搜可好?”
“你愛搜就自個兒去搜。”司徒倩瑤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原先的時候她還以為這顧逸致是超凡脫俗的男子,沒想到竟是有如此小孩的心性,倒也是開了眼見的。
司徒倩瑤不冷不淡的神色讓顧逸致的心中稍稍的有些挫敗感,原本是要向慕容雨澤提議的,但瞧著後者一臉笑意的模樣就便知道自己心中的這個主意大抵上已經沒有戲份了。
如此慵懶的場景令顧逸致想起了年幼的時候在皇宮當中橫行霸道的場景,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唏噓的。他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呆了許久的時間,沒想到會因為眼前的這個小女子而打破自己向來的慣例。
衝著明媚陽光的顧逸致微微的歎息了一聲,“很多年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