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刹那千萬年(2 / 2)

“昂?”聽著慕容雨澤滿是蠱惑的聲音,司徒倩瑤有些不明就裏的衝著他看了一眼,始終不明白方才她言語當中究竟是有什麼話惹怒到了眼前天下的君王。

瞧著她滿是困惑的眼神,慕容雨澤就便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心中思忖著許是自己有些多心了。

像是有想起什麼那般,司徒倩瑤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慕容雨澤,順著他的躺在軟榻上的動作緩慢地靠在他寬廣的胸膛之上,“皇上那樣處置了尚雲齋,可是有惹來什麼非議?”

“朕倒是也未有將尚雲齋同靈妃之間苟且的事情說出去。”慕容雨澤低聲哼哧了下,身為帝王遇見這樣的事情大抵上也是失了自己的顏麵的,但也了卻了他心中沉澱多年的大事,“尚雲齋原本就心術不正,被砍頭也是自然的。”

隻是司徒倩瑤想象不出砍頭那般血腥的場景,在皇權最為集中的年代當中,她知道自己也不過就是曆史長河當中的一顆小小的沙礫,甚至,連她自己都是政治利益的犧牲者。但是她還是趴在慕容雨澤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殺人砍頭這種事情太過於殘忍了。”

“依著規矩就是要砍頭的。”慕容雨澤用下巴蹭著她的頭發有些微微的晃神,突然之間他就喜歡上了這樣舒坦的日子,就如顧逸致所說的那樣,在悠閑的時光當中有慵懶的午後以及溫柔的女子相伴在側。

雖說在他的世界當中,她並非是一個溫柔如玉的女子。

聽著懷中女子低低的歎息聲,慕容雨澤有些困惑地問了一聲,“怎麼了?”

“臣妾是在想,每年都會有那麼些人會因皇宮當中的規矩死去,生命當真是如草芥的?”司徒倩瑤低眉玩著衣衫上的流蘇,她知道自己同慕容雨澤之間的觀念是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但是她終究是無法用言語將她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畢竟僅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能夠將整段曆史長河都扭轉過來的。

此時此刻的她隻是希望在慕容雨澤的手上能夠少一些鮮血淋漓,畢竟死人終究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她不敢說起,也不願意再見到,靈妃的那件事情已經給她的心底留下了不少的陰影。

而慕慕容雨澤卻是未有聽明白司徒倩瑤話語當中的意思,他隻是低頭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她的問話。之後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便是輕輕地歎了口氣,“也並非視若草芥,隻是本人不去珍惜罷了。廖若尚雲齋不做那些有害於朝綱的事情,就便不會被推出午門了。”

許是不願再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慕容雨澤說完便就沉悶的斜靠在軟榻上頭。

其實瑤華宮的軟榻是比不上他的龍榻,但隻要有司徒倩瑤所在的地方就是他喜歡棲身的場所,就像是一顆定心丸那般。原先的時候他還想將乾清宮的龍榻轉移到瑤華宮當中,但思忖著如此一來就太過於張揚了去,就便沒有實施。

大抵上都是因為司徒倩瑤歡喜安逸的緣故,故而瑤華宮的軟榻靠著倒也是舒服的。在上頭鋪設的都是極其珍貴的細軟,就連太後那邊都是沒有出現過的上層物品,而這一些都是納木錯命手底下的臣子千裏迢迢送過來的,隻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唯一的嫡親妹妹能夠在羅曼國的皇宮當中過上舒坦的日子。

司徒倩瑤在見到這些遠送來的錦繡布匹的時候還特地選了一些上等色料的送到了冷紫荷的那處,隻是那些宮女是有收起來,但聽聞都是被悉數剪碎了的。那般昭然若視地展示著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斷裂的地步,為了這個紫月還落了好些的眼淚,而她隻是瞧著外頭的天空看了許久的光景。

不是她不願意去冷紫荷的寢宮,而是她已經沒有了那樣的一個理由前往那邊。

這一些都是她不願意同慕容雨澤講起的,她多少是擔心冷紫荷會因這件事情而受到一定的牽連。宮中的那些個流言蜚語是比鋒利的刀子還會傷人,此時的她隻能夠呆在最為陰暗的角落當中以自己的方式保護著那個姐姐了。

靠在慕容雨澤的胸膛之上,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想著近來所發生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是令人唏噓的。她也沒有法子在如此混亂的場景的當中給自己找尋到一條能夠行走的出路,許是讓彼此之間多留有空間才是最好的。

如此想著,她便是沉沉的睡了過去,始終都沒有發覺慕容雨澤溫熱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察覺到懷中女子睡去的時候,慕容雨澤便是示意紫月去取了毯子過來,而他則是一動不動的摟抱著她。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那般的疼惜,而這一些都是她不曾見到過的溫柔。

紫月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毯子蓋到了自家娘娘的身上,隨後便同小量子兩個人從前殿當中退了出去。外頭的風吹進屋子當中有些溫熱的感覺,將擺放在架子上的冰塊吹起了一絲絲的水汽。

而此時落座在紫荷宮的肖婉妃則是拿捏著手中的娟帕低低的笑著,用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著,“姐姐實在是太聰慧,妹妹實屬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