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午後的陽光之中絮絮叨叨的講了許多,大抵上都是關於女兒家的心事,隻是在這樣的一刻,司徒倩瑤所能夠感受到的是冷紫荷稍稍變動的心緒。
在同一時間段的慕容雨澤正陰沉著臉盯著手中的奏章一動不動,但從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就已經知道了他此時的心情,饒是那些跪在地上的奴才一個個都不敢出聲,生怕自己惹怒到了皇上。
隔了一段時間之後慕容雨澤才將手中的奏章放下,用探尋的目光看餓了一眼站在跟前的慕容沉樂,“那南宮太尉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敢調動皇城當中的禦林軍。”
“應該是已經開始部署了,他這些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莫不是被守門的將士發現不對勁,自然是不會有人察覺到其中的風雲變幻。”慕容沉樂很是沉穩的替慕容雨澤分析著當前的場景。
此番慕容沉樂這麼不遺餘力的幫著慕容雨澤解除外患,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幫著司徒倩瑤,再者就是為了保住羅曼國的命脈。其實若真的是有內賊外國聯合起來相互絞殺慕容雨澤,而他在邊上則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隻可惜他對天下沒有多大的興趣。
拿捏著生殺大權的慕容雨澤危險似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這次內應外合的可是璃珠國?”
“以微臣的拙見,若是原先的璃珠國國王是斷然不會羅曼國如此無禮,隻是現下的國王是弑父之後才登上的王位,也就是說他的野心遠遠就不在一個區區的璃珠國那麼簡單了。再說他原先的時候就主張兩國交戰的,若不是有璃珠國先皇在世恐怕兩軍早就已經打了起來。納木錯國王的危險最大。”慕容沉樂細細地將近來發生的事情一一的同慕容雨澤說了起來。
其實在璃珠國變換君王的那一刻慕容雨澤都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但又不能夠明著將所有的事情查清楚,故而就交代給了身邊的暗影。此番他如此興師動眾的前來璃珠國的避暑山莊當中避暑,最為重要的原因就是要看看在自己國家那種的那些內賊究竟是要做些什麼。沒想到他才一走,那些人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慕容雨澤低低的應了一聲,“且要好好地控製那些人。”
“這是自然的。”慕容沉樂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微臣敢問皇上,為何皇上會如此相信微臣?”
“因為朕的身邊有瑤妃。”很是自然的,慕容雨澤將司徒倩瑤搬到了口中。
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也都要麵對的是麵前的皇兄對他以及整個羅曼國所做的事情都隻是為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偏偏就是在他身邊躲避著的,更甚的是她還是璃珠國流利在外的公主,他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有關於陰謀,但他對她的信任之心卻是一點點的在消失。
對於慕容雨澤說出的話語,慕容沉樂隻是低了低自己的腦袋,不否認也不承認。
有許多事情,兩個人自然是有所明了的,畢竟是一母所生,也畢竟共同成長了那麼久遠的時間。也就算在兩個人之間出現了什麼樣的嫌隙,都不會改變的一個事實,那就是彼此之間的默契是無人能及的。
隔了一會兒慕容雨澤才說,“你便退下吧。”
慕容沉樂就便優雅地轉了個身,從禦書房當中走了出去。
就在那樣的一刻,慕容雨澤有些頹然地靠坐在了龍椅上頭,這番奢華的場景是他的一生。而他的全部都是要奉獻給羅曼國的生死安危,有很多時候他都會想要拋卻在這裏所有的一切,隻是他不能夠那樣做。
天下那麼大,怎會容許他一個人在如此寂寥的情況之下變得任性和驕縱。很多時候他都是羨慕慕容沉樂的,可以獨自去看很遠的風景,也可以灑脫不羈。更甚,有時候他還是挺在意顧逸致的那份清閑,所以他都會在每年的固定時節去打擾他的清修。
他微微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對著空氣說,“你便不是要背叛於朕就好。”
於感情上不要,於家國大事上也不要,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來。他已經將萬千的寵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若是她當真還是要背叛於他的,恐怕他是要親手將她送上不歸路的。
可是他又是否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