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猛然一抽,疼得無法言語。
瞧著麵前的冷紫荷也不說話,倒是臉色蒼白了許多,靈妃就便知道自己的目標已經是達成了大半,她起身怏怏地笑了笑,“姐姐我也不知道是從那邊聽來的消息,是說那日妹妹進宮的時候是哭著來的,而皇上都是沒有喝醉過酒的,偏偏是在那日喝醉了。妹妹不覺得其中有什麼蹊蹺?”
靈妃饒了七八個彎慢慢的說著,凝重的空氣當中全都充斥著她不鹹不淡的話語,她很自然的站在冷紫荷的跟前,像是同一個早就已經失去了知覺的人在說著話,也不管後者究竟有沒有聽進去,反正她是說了。
隔了好一會兒,靈妃才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今個兒姐姐能同妹妹說的話也就隻有這一些了,若是妹妹有心自然是知道姐姐的意思。那麼,本宮就現行離去了,妹妹便好生想想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臨走之前,靈妃還不忘說了一句,“宮中人大抵上都是知道的,瑤妃妹妹同樂王爺之間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君臣關係。也不過就是皇上讓人堵上了宮中所有人的嘴巴而已,想來這件事情妹妹也是有所知道的。哦?”
轟然地一聲,冷紫荷隻聽到自己的心瞬間崩塌,沒有絲毫的預兆。也沒有人同她說究竟是怎麼樣回事,她的腦海之中回想著的都是靈妃那樣話語,不是很尖銳,卻將她的這顆心刺穿得千瘡百孔。
守在宮門外頭的香凝見到靈妃離去的背影之後就立馬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遠遠的就瞧見自家的小姐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尊石獅子那般嚴肅。而這樣的小姐她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仿佛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那般,變成了一個破布娃娃。
香凝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自家小姐的麵前,輕輕的問了一聲,“小姐,你是怎麼了?”
許是感受到有關於他人的氣息,冷紫荷抬了抬自己的腦袋,用無神的眼睛盯著香凝看了一會兒。她的心裏卻早就已經成為了一團亂麻,她知道靈妃的話不可相信,可她偏偏又不自覺地往那些話語當中靠攏著。
怪就怪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串聯起來了一樣,被靈妃的那句話將所有的一切都聯合在了一起沒有任何的空隙。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冷,有些涼意,隨後就將自己給懷抱了起來。
香凝瞧著自家小姐的異樣,心中咯噔了一下,“小姐,你不要嚇唬奴婢啊。小姐,是不是那靈妃娘娘前來欺負小姐了,奴婢,奴婢立馬就去找瑤妃娘娘,去找皇上去。”
還未轉身,香凝就聽到了從自家小姐口中發出的一記近乎嗚咽的聲音,她說不要去。
“可是小姐,你這個樣怎麼讓奴婢放心。”香凝皺了皺自己的眉頭,早就知道那靈妃前來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事情發生的。
若是這樣,她就應該早早的就去瑤妃娘娘那邊找了救兵過來,如此那樣自家的小姐也就不會有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了。
聽著香凝焦急的聲音,司徒倩瑤才稍稍的緩過了神,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同香凝說道,“去散散心。”
也沒等香凝有任何的反應,冷紫荷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是她的臉色還是有些微微的蒼白。隻是她執意要出去,香凝也沒辦法,匆匆的就跟了上去。若是自家小姐這副樣子被皇上看到了,指不定哪天就失寵了。
而香凝所不知道的是,慕容雨澤對冷紫荷這般照顧原不是寵愛她的表現,而是因為心中的那一份帝王尊貴的愧疚。他不能夠麵對冷紫荷的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因為自己身為帝王的尊嚴。所以就算她是有千般的待遇,也不過就是因為慕容雨澤心中那一絲絲的動容,而絕不是其他。
花園當中的人甚少,就連尋常都會出來溜達一圈的肖婉妃都沒有出現在冷紫荷的視野當中。這對她來說也算是件好事情,至少不用遇見其他的人也不用強顏歡笑,惹得自己的心更加不開心。
就那樣一步步的走在鋪滿鵝軟石的小路上,她的心緒像是飄起來了那般,就就遠遠的就回到了第一次遇見慕容沉樂的場景。站在柳樹底下的男子,用清淺的聲音同她說姑娘你好。
就如同話本子裏頭寫的那樣,才子遇見了佳人。遙遙相望是那般的美好,隻可恨的是這一切終究是一場漫長的夢境,折磨她日日都睡不著也日日夢魘。但是這一切早就已經被命運給牢牢地鎖住了,就算她怎麼希望,也隻能夠在這方小小的天地當中困頓著。
一想到靈妃同自己說的那些話,她的腦袋就開始稍稍的有些疼痛,她不願讓自己想到這一切都是在司徒倩瑤的安排下所發生的。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妹妹利用了自己而將她從冷宮中放出來的,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所想要知道的。
可是,在她內心當中的一個小小的角落裏,卻是有一個淺薄的聲音在呼喊著,在令她的心發生著悄悄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