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樹蔭下看著兩人漸漸走遠的身影,慕容雨澤走到原先瑤妃站定的地方,順手捏了朵藍花,也看不出究竟是哪裏好。可他還是捏著那花瓣看了許久,微微的有些出神。
方才他隻是路過這邊,沒想到會見到瑤妃同紫月出來的身影,恰恰也聽到了她們之間的談話。心中一陣酸澀,卻也說不上什麼話來。
他不知道,瑤妃這樣的轉變究竟是不是那日慕容沉樂所放的孔明燈。
跟隨在他身後的小量子側頭看了看遠去的兩個身影,知道此時皇上的心中有些細小的心思,所以他也不催著皇上說前朝的官員早就已經在禦書房中候著多時了。這幾日的國事有些繁忙,能夠讓皇上偶爾的發發呆,興許還是一件好事。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雨澤才回過神來,“你不是說瑤妃這幾日都不說話麼?”
“回皇上,據奴才所知,娘娘在前日便開口說了些話。”小量子小心翼翼的回答著,有關於瑤妃的事情,他基本上都是親力親為的。
“那為何她會說話了?還如此開心?”慕容雨澤的這番話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問給自己聽。
他仍舊深刻的記著,那一日晚上到瑤華宮的時候看到她略帶迷離的眼神,想來她是沒有看清楚他的。可為什麼,他的心中有些稍稍的不甘願,他就是如此不甘願的瞧著她將自己幾乎當成了一個路人。
也許,他隻是不甘願看著她如此恬淡平靜的生活,而自己卻要飽受內心的煎熬。
可是帝王與生俱來的驕傲令他倔強的不會低頭,他隻是在原地等著,等著她能夠回到他身邊,講那些他想知道的事情。他也想能夠聽到瑤妃口中的解釋,就算是再蹩腳的解釋他都會放在自己的心中。
偏偏,那個女人比他還要倔強。仿佛彼此之間就成了最仇恨的人。
慕容雨澤稍稍的站了一會兒,便往著禦書房的方向走了去。
走去很遠的瑤妃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猛然的轉頭,看著空空蕩蕩的石子路,她有些失落的看著那片紫薇花。
“娘娘是落下什麼物件了?”紫月望著那片空蕩蕩的地兒,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娘娘。
“沒有,隻是恍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她所希望發生的事情,抑或者能夠看到能夠看到的人。
她猶如孩提般那樣希望在背後一直都有人站著,等著她回頭的時候都能夠看到,隻是一切的希望在現在看來都是無比的奢望。
有些怏怏的朝著既定的方向走了去,“紫月,你有沒有喜歡過人?”
紫月饒是低低的笑了笑,“娘娘不是過問奴婢這個問題嗎,奴婢可沒有歡喜的人在心上。”
“我也不知道呢。”瑤妃恍然的說了一句,她確是忘記了,有些事情不放在心上早就已經忘記得幹幹淨淨了。
走進八角亭的時候,瑤妃有些稍稍的頭暈,撿了塊幹淨的凳子就便坐了下去。她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這樣的風景她已經許久都沒有見到過了。
雨後的皇宮總是充斥著一股清香的味道,像是被灑了一層蜜糖,聞著都是一股甜甜的味道。
這時的紫月眼尖的看到遠處走來的肖婉妃,她不滿的哼哧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肖婉妃總是有一股敵意存在,別人都以為這肖婉妃是個軟柿子,怎麼捏都可以。隻是紫月看著卻並不是那麼回事情,尤其是在小皇子夭折的那段時間。
誰會有那樣的能耐,在自己的皇子夭折之後便統攬了後宮至高無上的鳳權。
那廂的肖婉妃在見到瑤妃的身影之後便低低的笑了起來,其實她並不知道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之下能夠見到瑤妃的身影,再說了,她也不大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引起皇上的注意。她家的哥哥因為一些事情被發配到了邊疆,雖說她有些憤憤不平,可總是不願在後宮嬪妃麵前露出自己略帶窘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