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靈妃鬱結了許久的心情稍稍的緩和了下來,這幾日她手中的鳳權不知不覺又被太後給收了回去,美其名曰是讓她好好的歇著。也不過就是將她的權利給稍稍的削弱,這樣嚐到甜頭的靈妃很是不滿。
若不是自家的爹爹百般交代不能夠輕舉妄動,想來她早就已經成為了皇後,還用的著肖婉妃在後宮之中作威作福的。
眼尖的晴妃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當中的香梅,她不自覺的往靈妃的身側靠了靠,“聽聞香梅前幾日去了瑤華宮,被紫月給關在了門外呢。”
“就她那些能耐,連一個宮女都不屑多看一眼。封了常在,當真是浪費了。”靈妃陰狠地皺了皺眉頭,這香梅也是她必須要除去的。
天空中飄飄蕩蕩的孔明燈延續了好久,連在禦書房的慕容雨澤也看到了那些模樣。
梅花,他怎麼會不知道瑤妃最為喜歡的便是梅花。
“這幾日,瑤華宮可是有什麼動靜?”慕容雨澤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話說出口,他就有些不情願的沉了沉臉色。
跟在他身後的小量子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稍稍過了會兒才答道,“娘娘這幾日能夠在宮中走動了,不過娘娘依舊沒有說過一句話。”
慕容雨澤沉默了一下,便靜默的站在窗口看著一閃一閃的孔明燈在自己的眼前飄動著。
長這麼大,他從來都不知道要怎麼去用心的對待一個女子。因為從記事開始,身邊的人都對他百依百順,就算是對欣兒,他都是隨心所欲的那般。
他從未想過,對待一個女子是要用自己的真心,也需要用自己的真情。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哪裏有做錯。直到現在,他還是在等著瑤妃的一句解釋,隻要她開口說了,那他就會釋然。
小量子站定在他的邊上,偶爾看看外頭的夜空。
這一切造就了永不回頭的夢境。
此時站在瑤華宮的瑤妃突然打了個噴嚏,好在紫月來得及時,將娟帕遞到了瑤妃的麵前。
“這個時候,想來是皇上在想著妹妹呢。”冷紫荷不滿的說了聲,但聲音極其的低沉。她有想過很多種,為什麼慕容沉樂不接受她,卻偏偏是忽略了身邊這個妹妹。
對於冷紫荷的這番話,瑤妃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有些頭暈的轉了個身,任由紫月將她攙扶到寢殿之中。很多的事情,都是她不願想起的,一個人善於忘記總是比善於記憶來得幸福。
背對著冷紫荷的紫月嘟囔了一聲,“冷小姐今天好生奇怪。”
瑤妃回望了一眼站在窗口的冷紫荷,心中微微的歎了口氣,自古情字最傷人。
現下她自身都難保,至於冷紫荷,她隻希望她能夠在這個特定的時間節點找到此生能夠相偎相依的人,而不是逃避這一切的發生。
回到寢殿的瑤妃有些吃力的抓住了床沿的柱子,冰冷的手掌劃過自己的小腹,心中猛然一抽,疼得無法言語。
紫月心思縝密的將那方放在床邊繡著鴛鴦的娟帕收了起來,她學著冷紫荷的語氣說道,“娘娘,現下宮中無其他人了,奴婢就在外頭守著,若是娘娘有事情可以喊奴婢。娘娘隻要把身子養好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看著自家娘娘略略舒展的表情,紫月才將她身上的被子蓋了蓋好,“那麼多孔明燈為娘娘祈福呢,必定會否極泰來的。”
隔了許久,瑤妃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紫月,從這裏怎麼走?”
“昂?娘娘你說什麼?”紫月詫異的低了低頭,試圖聽清楚自家娘娘口中所說的話,可是卻看到的是瑤妃微微的皺了皺眉。
在紫月的再三追問下,瑤妃也沒有再次開口。
這令紫月有些氣餒的站到了邊上,“娘娘有什麼不舒服的可千萬要跟奴婢講。”
望著紫月認真的模樣,瑤妃應了一聲嗯。聲音輕得似乎隻有自己才能夠聽見,可偏偏紫月聽得很清晰。
她有些興奮的看著自家娘娘,雖然這是一點很細微的變化,可看在紫月的眼中這些卻是很大的變化。
隨著紫月的退出寢殿的身影,瑤妃用胳膊將自己的身子撐了起來,從她的這個方向看出去,外頭的孔明燈依舊閃亮著光芒。
她看得有些出神。
在這片天空之下,有許多人都看著這方月色,而每個人的心中所想的事都有所不同。
站在王府庭院的慕容沉樂捏著手中的酒壇子,看著那些飄蕩的孔明燈低低的笑了起來。這些年,他第一次這樣放縱自己的情緒。
隻是一重宮門,看在他的眼中卻成了萬水千山那般的遙遠。
他聽說孔明燈能夠祈福,便是想出了這樣的一個點子。在他人生的頭一回,變得如此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