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紫月立馬就驚恐了起來。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死人這兩個字,若是尋常日子也就算了,可非要出現在這個時候。她的這位主子,不是擺明想嚇死她麼。
“紫月啊,本宮聽說在頭七這一天死者就會從地獄跑出來看看自己的家人呢,可有些魂魄因為是冤死的,會直接找上凶手的。尤其是像小皇子那樣的嬰兒,怨氣是更重呢,別說是凶手,就連凶手身邊的人都會找了索命。”說話的時候瑤妃特地揚了揚自己的聲音,“死者的家屬會在頭上插上百花以示哀悼,也是為了死者在頭七那日找到自個兒。聽說若是害人的人,要在頭七那天在頭上插一朵綠色的花朵,用來蒙蔽索命的冤魂。”
瑤妃編的很起勁,卻發現紫月的臉色已經轉為了蒼白的顏色,她有些無奈的伸手敲了敲紫月的腦袋,“我說你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些冤魂索命也索不到你的頭上,擔心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聽了瑤妃的話,紫月立馬就來了精神。想想也是,她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怎麼會擔心這些事情。
紫月微微的直了直自己的身子,“娘娘教訓的是。”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皇宮中的冤魂去找那些苦主,冤有頭債有主,可與我瑤華宮無任何關係。”瑤妃依舊揚著聲音說道。
今日她對著那根斷指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雖說上頭的血跡令人恐怖,可從這根手指的保鮮程度來看是一個死人的手指。而且手指細長,雖說有些繭在,但還是不難看出是宮女的手指。依著她分析,這斷指就應該是蘭心的。
兩人走到河邊的時候,瑤妃從袖子中取出那段手指便扔進了未央湖之中。未央湖的魚可將這手指給分解了,這邊無人可栽贓嫁禍到她的頭上。不過那方原本包著手指的娟帕,她還是收留了起來,改日交給紫月將它處理了。
像是想起什麼,瑤妃轉身看了紫月一眼,“對過可是靈妃的寢宮?”
“娘娘記錯了,對過是肖婉妃娘娘的寢宮。”紫月好奇的看了看對過的方向,後宮娘娘中臨近未央湖的寢宮也隻有靈妃同肖婉妃的住處。
瑤妃困惑得衝著對麵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卻也沒有多說話。
她們轉身的時候那跟隨在後頭的那個人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消失在人們的眼前,想著無趣,瑤妃便怏怏的同紫月往回走了去。大抵上是因為晚上的風吹得實在是太冷了,她可不願意為了無趣的人在外頭吹冷風。
“跟著我們的那個人怎麼不見了?”紫月不禁往回看了好幾眼,都沒有發現有什麼身影出現在她們的身後。
瑤妃心中竊笑了一下,“許是回去在這個頭七的日子好好祭拜死去的冤魂。”
“娘娘說的是什麼意思?”紫月還是有些不太清楚,跟著她們的那個人與冤魂又是什麼關係
看著紫月迷惑的表情,瑤妃隻是往前慢慢的走著。
如此微風徐徐的天氣之中,也難得稍稍的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雖然說她臉上的紅腫早就已經消退了,可心中的那片火紅的印跡卻是依然存在著的。仿佛是一道憂傷而明媚的傷疤,有時候會生疼生疼。
兩人在瑤華宮之前微微愣了一下,裏頭一片燈火通明的模樣。
原本守在大門口的小量子見到瑤妃前來的身影,立馬就泡上了前,“娘娘,皇上已經到了多時。”
“皇上不是有堆積如山的奏章沒看完麼,怎還是來本宮這邊了?”明顯不悅的語氣,但卻不能明著說,慕容雨澤你個混蛋來什麼來。
走到前殿的時候瑤妃衝著紫月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準備些吃的東西,想來慕容雨澤氣呼呼的到這邊應該還沒用過晚膳。
有些習慣,總是不能那麼輕易的改變。
譬如她已經不知不覺得融入到了後宮女人的生活當中,甚至在假意扮演著那些心生厭惡的角色。
慕容雨澤聽著聲響就知道瑤妃已經到來,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的抬了抬眉,“晚上出去是見什麼人了?”
“哪有見什麼人,不過是同紫月出去散散心,看看月色。”瑤妃聽著慕容雨澤帶刺的聲音,心中便是不滿了起來。
吃吃吃,還給他準備什麼吃的,不如餓死算了。
“朕看是去見慕容沉樂的吧,晚上私會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因是小皇子的頭七,所以慕容沉樂以安慰太後便在宮中住了下來。從羅曼國開國以來,曆代皇上的兄弟都可以在皇宮之中自由出入不受什麼幹涉。所以一想到瑤妃可能會跟慕容沉樂出來會麵,他就匆匆的趕了過來,沒想到人果真沒在。
瑤妃聽著慕容雨澤的話心下煩悶,便一聲不吭的坐到了椅子上,這件事情她已經無力再說什麼了。
“怎麼,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慕容雨澤冷著臉看向瑤妃,他此刻就想做的事情就是將她的脖子擰斷。
紫月端著糕點進門的時候被怪異的氣氛給嚇到了,她一聲不吭的擺好東西,再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