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香梅被趕出瑤華宮之後,她就被派遣到了禦膳房之中。靈妃也不敢大模大樣的將她收做自己的宮女,若是這樣,那就會發現香梅是她的人。
那禦膳房的功夫可要比伺候各宮娘娘來得不容易,而且像香梅這樣原先還是秀女出身的宮女隻要出現在宮中自然是會被欺負的。大抵上都是將在宮宮娘娘身上受到的氣都撒在了這些宮女的身上,而香梅就是其中之一。
管廚的劉嬤嬤從第一眼見到香梅之後就對她的印象極其不好,比著那些小姐差不了多少,尤其是那略顯嫌棄的眼神更是讓劉嬤嬤尖酸刻薄的一麵發揮到淋漓盡致。
日近高升的時候,劉嬤嬤便捏著手中的茶杯來到了正在燒水的香梅麵前,一臉嫌隙的看著她軟弱無力的將一根粗木條塞進灶肚裏。
“我說你是大小姐啊,連這麼點活都幹不好!”劉嬤嬤不滿的踢了踢地上幾根橫著的木條,“被瑤華宮趕出來的宮女,能進這禦膳房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
香梅自顧自的幹著自己的活,也沒將劉嬤嬤的語氣聽到心裏。她想著總有一天會讓這些奴才見到她跪地求饒,早晚會有那麼一天的。
“呦,還長了骨氣了。”劉嬤嬤嫌棄的看著香梅不搭理她的神色,“去,將外頭的那些柴木給劈好了。大小要均勻,每根長短粗細都要一樣。”
隨著劉嬤嬤高傲的語氣落下,香梅就憤憤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但還是很聽話的從廚房走到了外頭。這些粗活其實一般都是由太監幹的,自她來了之後就全部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竟然連那些太監都比不上。
在香梅正要幹活的時候就看到椅子底下有一團小紙條,打開,竟然是靈妃的邀約。她謊稱自己身子不適便匆匆的從禦膳房跑到了後宮別院的小亭子中。
此時的靈妃正在訓斥一個宮女,約莫是那宮女不小心弄斷了她最喜歡的發簪。見到香梅之後,靈妃便停下了數落的聲音。
饒是捏著鼻子問了句,“可是被瑤華宮給趕出來了?”
香梅自知靈妃此時的動作是因為她方從禦膳房出來帶了一身食物的味道,對這些娘娘來說自然是難聞了些。
“回稟娘娘,是的。”香梅說話的時候看了眼邊上方才被數落的宮女,那宮女的穿著打扮竟也比她好了許多。
靈妃捏著娟帕微微的擦拭了一下鼻尖,“可有拿到本宮交代的東西?”
“回娘娘,奴婢是已經拿到了。可……”香梅很機靈的停頓了一下,若是想拿到物件,就必須讓她扶搖而上。
若是一輩子做個宮女,她可沒那麼好的興致。
靈妃知道香梅略帶遲疑的意思,便將娟帕放到了桌子上,思忖著這個宮女的心計可比那晴妃高得多了,若是日後將她提攜得與晴妃一般的高度,那可是會對自己造成很大的威脅。
仔細的想了想,靈妃便悠然的說道,“本宮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是會做到的。”
“那奴婢謝謝娘娘的提攜。”香梅微微的低了低身,為的是不讓遠遠走過的晴妃看到她正在與靈妃講話的場景。
靈妃一笑,“那就將東西交與本宮。”
“娘娘,奴婢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有個保障比較好。”香梅低低的說道。
“你可是在威脅本宮?”靈妃嗤笑一聲便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本宮會如你所願的。”
言罷,靈妃就已經起身往晴妃的方向走了去,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嫌隙的看了一眼香梅。那種眼神,甚至比那劉嬤嬤來得犀利多了。
那廂的瑤妃剛從床榻上起身,身側還殘留著關於慕容雨澤的氣息。
雖說慕容雨澤沒有明著對她怎樣,但暗地裏卻克扣了她近三年的俸銀。對宮妃來說克扣俸銀就意味著自個兒宮中的吃穿用度要節省些,外頭的宮妃則會認為她瑤妃失了皇上的寵愛,這瑤華宮遲早都要變成冷宮。
“娘娘,您的脖子怎麼了?”紫月擔憂的盯著瑤妃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看著,她擔憂得以為那是瑤妃不小心從哪碰到的。
聽到紫月的聲音之後,瑤妃條件反射地將衣領拉了拉高。
不用多說,這些都是慕容雨澤在昨夜留下的。雖說他的力道不足以讓她的脖子斷裂,但卻疼得她撕心裂肺,又不能呼救。
“晚上有些癢,撓著撓著便成這樣了。無礙的。”瑤妃輕笑一聲,心中卻是想著要從哪邊去弄點化瘀的藥來擦擦。
紫月倒也沒有再問下去,隻是嫻熟的將邊上的窗打開,“娘娘,您手上燙傷的地方有沒有好些,奴婢今日又從太醫那邊要了些活絡經脈的藥來。”
“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瑤妃將手背伸到被子外頭,除了一些紅腫之外其他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做完還多虧了李太醫的藥,要不然她的這隻手可是要破相了。想到破相,她就自然而然的想起慕容雨澤手背上的那道傷疤,若是不塗什麼東西,應該是會留下痕跡的。可似乎,就算是真的破相了也不關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