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這才醒悟(1 / 2)

在鈴鐺走了後,阿俊進來了地下室,他很困惑地看著正彎腰用紙皮很珍惜地包裹著吉他的小朗,“我很不懂你!你剛為什麼要這麼說?你不是該趁機跟鈴鐺告白的嗎?”

“……”小朗將包好的吉他放在靠牆的位子,放好後雙手按在地上,沉默不語。

阿俊蹙眉“喂”了小朗一聲,小朗還是沉默,他惱怒地一邊吼了一聲“馬思朗!”一邊踱步到小朗身後伸手抓住小朗的胳膊。

被阿俊推了一下後,小朗脆弱地倒在了地上。

阿俊見小朗暈倒在地上,瞪大了雙眼,彎腰去拍了拍小朗的臉,大聲地喊“喂小朗!”

小朗沒有醒,阿俊雖然感到害怕,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學過胸外壓的他先將小朗仰臥在地上,然後雙手交叉按在小朗胸骨中下的地方,肩手保持垂直用力向下按壓。

阿俊用力地按壓了幾次,小朗終於醒了,阿俊鬆了一口氣,“你差點嚇死我了!你沒事吧?”

小朗的臉色很蒼白,可他卻搖了搖手,說,“沒事。”

阿俊感到懷疑,“真的沒事?可你的臉色很差啊!要不我送你去校醫室看看吧!”

小朗的嘴唇都發紫了,“不用。我吃點藥就會好的了。”說著,他握住阿俊的胳膊,“別跟人說我發病的事。”

阿俊歎了口氣,“你都這樣了,還想著別人!”

小朗扶著旁邊的椅子站了起來,轉眼看跪在地上的阿俊,又伸手給阿俊,阿俊頓了頓,伸手打開小朗的手,自個兒站起來,“我才不要病人扶我。”

小朗淡淡地笑了聲,“你不也是總為別人著想。”

——

這個暑假,父母要帶我去旅遊,他們竟然選擇去廈門旅遊,我沒有異議,因為我覺得廈門很大,還有很多地方我還沒去過。

在旅行的路途上,媽媽跟我講了我小時候經常生病的事,我們因為爸爸的工作調到廈門而搬家到廈門的第一天,我就突發了個大病,被120送去醫院的路上我聲嘶力竭地喊肚子很痛,那時她被嚇得心都跳出來了,到醫院後我被診斷是得了腹膜炎,然後做了個手術,又在醫院裏住了幾天,那時我五歲,竟然對一般小孩都懼怕的醫院一點都不怕,在住院時不好好地躺在床上,而是拿著她給我的鈴鼓在醫院裏到處蹦躂,還結交了一個朋友。

“朋友?”

“對啊。他好像叫小…小…小朗。”

“小朗!”

“對啊。他叫小朗。你還記得他嗎?”

我搖搖頭。

“已經是很久的事了,那時你也還小,就算你忘記了也不怪你。”媽媽頓了頓,又說,“那個小孩挺可憐的,從小就患了嚴重的心髒病,必須要經常住院和吃很多藥。”

在我腦海裏對於五歲的記憶仍很模模糊糊,但在心裏,我隱約感覺媽媽在講的“小朗”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小朗。

我低聲問,“媽媽,你還記得那個小孩的全名嗎?”

媽媽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下巴,“我記得他…好像是姓馬的。”

我吞了口口水,“是叫馬思朗嗎?”

“對。是這個名字!”

我心似被什麼抽打了一下,回想起在大學第一次見到小馬時的情景,他對我笑,而且他的笑容十分的親切又那麼的熟悉,難道他一直都沒忘記我,他在大學第一眼見我時就認出我是誰來了!我再仔細想了想,我似乎能知道那天他告訴我他在醫院喜歡上的給他表演搖鈴鼓舞蹈的女孩是誰了…

“不知道那個孩子怎樣了?”媽媽說。

我低聲道,“活得還好吧。”

媽媽頓了頓,“那時我和他媽媽說過一些話,我見他媽媽樣子很憔悴,就寬慰一下他媽媽幾句,他媽媽很感謝我,她雖然是一個可憐的媽媽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但她從不埋天怨地,她跟我說,她信基督,上帝會救贖足夠堅強的人,人活著不該自怨自艾,隻要她活得更加堅強,小朗就會更加堅強,那麼他們才可以得到救贖。”

後來,我在微群上跟小儷說起這件事,說著說著,竟說到了我總被他們喊的別稱“鈴鐺”的來源。原來在剛上大學的時候,最先開始喊我“鈴鐺”這個名字的人是小朗,後來其他人才跟著喊我這個名字。我才發覺這個我早已習慣的它的第一個字與我本來名字的第一個字僅僅有不卷舌與卷舌之分的別稱竟有深層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