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婢女驟然一驚,她身子一軟朝王玄身上倒了下去。
王玄起身就要避開那婢女。
怎料就在那時司馬睿拉了他的手臂一下,令得他根本無法躲閃。
“啊……”那婢女一下子摔在王玄身上,慌亂間她的手下意識的一抓,正巧觸及王玄手腕上的肌膚。
司馬睿衣袖一揮,他穩穩的接住空中的酒壺。
“奴婢該死,請陛下恕罪!”那婢女滿目驚恐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
王玄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他看都沒有看那個婢女一眼,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淡淡的掃了司馬睿一眼,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好在他早有防備,不然便要叫他得逞了。
“退下!”司馬睿冷眼掃了那個婢女一眼。
“諾。”那個婢女慌亂的退了出去。
兩個人都沒有提及方才的那個意外。
司馬睿抬手為王玄滿上了酒,他緩緩說道:“方才叫王家七郎見笑了。”
他亦為自己倒滿了酒。
他舉起酒樽勾唇一笑:“這一杯寡人先幹為敬!”
說著他一飲而盡。
他還有一個深意便是讓王玄知曉酒沒有問題。
與此同時他凝神看著王玄。
若他真真近不得任何婦人,方才那婢女已然觸及他的肌膚,他也該發作才是。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想要探究一下,他的隱疾到底是真是假!
王玄麵不改色的坐在那裏,他神色如常在司馬睿飲下那杯酒之後,也一飲而盡。
夜漸漸深了。
兩個人又飲了數杯,這期間王玄一點異樣都沒有。
不僅如此他數次故意露出自己的手腕來,好叫司馬睿看的真切一些。
司馬睿看著王玄光潔如玉的手腕,他麵上一點端倪都沒有。
原來隱疾之事竟真的隻是傳言!
司馬睿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來。
酒過三巡,王玄起身拱手對著司馬睿說道:“陛下,夜深了,王玄該告辭了,改日再陪陛下暢飲。”
司馬睿微微頷首。
王玄轉身退了出去。
“郎君!”王成大步迎了上來,他眼中含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陛下上次放出流言一事,已經故意加害郎君,誰知道他這次又安的什麼心。
“走吧!”王玄淡淡的看了王成一眼。
王玄故意放緩速度,猶如閑庭漫步一般出了王宮。
“一路上王玄可有什麼異樣?”司馬睿凝神看著眼前的影衛問道。
那個影衛雙手一叉,看著司馬睿說道:“回稟陛下,屬下一路跟蹤著王玄,一直到他上了馬車都沒有絲毫異樣,且他如閑庭漫步一般,一臉恣意的出了王宮。”
司馬睿雙眼一眯,他右手微抬:“寡人知道了,你退下吧!”
“郎君,陛下可有對郎君出手?”一上馬車,王成滿目擔憂的看著王玄說道。
王玄漫不經心的亮出自己的右手來,有誰能想到他貼身穿了一件南宮先生特意為他打造的衣服,這件衣服與肌膚幾乎無異,今晚若非他穿了這件衣服,定然已經露出馬腳來。
若叫司馬睿得知他當真有此隱疾,隻怕他又會拿他的隱疾大做文章。
馬車緩緩朝別院駛去,縱然已經宵禁,可有司馬睿親手書寫的聖旨,他們自然暢行無阻的離開。
謝琅華早已醒了。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
她讓蕭氏,謝恒,還有春桃都去歇息了。
唯有方幻雲一個人在她榻前守著。
“他怎樣了?”她聲音沙啞的看著方幻雲問道。
“崔家郎君還沒醒來。”知道謝琅華心係這崔慍的安危,方幻雲早派人去打探崔慍的消息了。
“方姑姑,我想去看一看他。”謝琅華說著就要起身。
方幻雲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好。”方幻雲點頭說道,她轉身給謝琅華拿來衣裙,為謝琅華穿上,又給她穿上厚厚的狐裘。
夜深人靜,她們並沒有驚動其他人,而是動用了內力禦風而行。
兩個人直奔崔家。
方幻雲已然探知崔慍的住處。
崔慍還住在從前的院子裏。
以謝琅華與方幻雲的身手,崔家的侍衛自然發現不了她們。
崔錦,崔大,還有崔二幾個人守在崔慍的榻前。
崔慍麵色蒼白的厲害,他一臉虛弱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
來到崔慍的房前,方幻雲素手一點,點了門口幾個侍衛的穴道,令得他們昏睡過去。
她上前推開了崔慍的房門。
謝琅華提步走了進去。
“是誰?”崔大驟然起身,他一臉淩厲的殺氣從內室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