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莫良辰便是司馬睿的王後,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莫良辰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權衡利弊司馬睿一向做的極好,他一定會點頭的。
方幻雲微微頷首。
就在那時一個婢女走了進來,蕭氏掌家之後又給謝琅華添了好幾個婢女,方幻雲已經一一查過皆是良家子並沒有什麼問題,她們日常一貫負責灑掃等粗活,謝琅華並未讓她們近身服侍。
一個喚作染綠的婢女對著謝琅華盈盈一福開口說道:“大小姐,王家七郎遞了拜帖,親自來探望大小姐,大小姐見是不見?”
大小姐身子不適,守門的侍衛有不便進來稟告,故而讓她代為傳話。
謝琅華微微一怔,她下意識的想到可是他發現什麼端倪了?
她雙眼微微一眯,她本不想見王玄的,又怕她這般避著他引起他的猜忌來。
“請王家七郎去前廳吧。”謝琅華說著坐了起來。
春桃趕忙去給她拿衣裙。
她稍稍整理了一番,帶著方幻雲朝前廳走去。
王玄來過定遠侯府數次,可從未如這般一樣遞了拜帖堂而皇之而來。
事實上他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故而他有意支開了崔慍,有些事他必須親口問上一問。
縱然春桃給謝琅華上了妝,可謝琅華依舊憔悴不堪,曾經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如今黯淡無光的很。
“郎君。”方幻雲在門口候著,謝琅華一個人走了進去,她對著王玄盈盈一福。
王玄坐於矮幾之後,他凝神看著謝琅華緩緩說道:“聽說你身子不適,我正好從定遠侯府門口路過,便想著進來看一看你。”
“多謝郎君記掛,我身子略有些微恙罷了。”謝琅華雙目平靜,她淡淡說道,無論是眼中,還是臉上都沒有什麼波瀾。
說著一頓,她接著又道:“郎君近來可好啊?聽說郎君納了兩個美妾,琅華給郎君道喜了。”
王玄嘴角一勾,他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聞前日崔慍帶著數不盡的聘禮來定遠侯府向你提親了,你與他的好事將近,是我該向你道喜才是。”
王玄凝神看著謝琅華。
在他的注視下,謝琅華垂眸淡淡一笑:“郎君隻聽聞他帶著聘禮來定遠侯府提親,難道不知我並未答應嗎?”
“哦!”王玄緩緩起身,他一步一步朝謝琅華走了過來,他幾步走到謝琅華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以為你會歡歡喜喜的應下,甚至讓王禮把賀禮都準備好了。”
“我以為他身死,幾度傷心欲絕想要下去陪他,結果呢?他欺我,騙我,把我玩弄於鼓掌之中,我為何要嫁給他?”謝琅華目不轉睛的看著王玄,她眼底拂過一絲對崔慍的恨意。
其實她從未怨過崔慍,更沒有很過他。
若不是她貿然揭了他的麵具,也不會為他引來這些禍事。
他還活著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當真如此嗎?我還以為你是因為那晚的事,才不肯嫁給崔慍。”王玄雲淡風輕的給謝琅華丟出一個驚天巨浪來。
謝琅華心中一驚,她雙目微睜,故作鎮定的含笑看著王玄說道:“郎君這句話倒讓琅華聽不懂了?”
王禮與南宮翎既然已經答應她了,就絕不會把此事告訴他的,這點把握她還是有的。
王玄慢慢斂盡麵上所有表情。
王禮在外麵守著,除了方幻雲不讓任何人靠近。
方幻雲抬頭看了王禮一眼。
他們兩個人隱隱可以聽到裏麵的對話,她還以為是王禮把這件事告訴了王玄。
王禮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他什麼都沒有說過。
方幻雲心中很是擔憂,若王家七郎真真知曉此事,隻怕他對大小姐再不會放手了。
他與崔慍勢必有一爭,到時候大小姐更是左右為難。
“聽不懂是嗎?”王玄伸手挑起謝琅華的下巴,他深深的看著謝琅華緩緩吐出幾個字來:“你當真以為我對那晚的事全無印象是嗎?”
若是她應下崔慍,他絲毫不會起疑,可她偏偏拒絕了崔慍!
“我不懂郎君在說些什麼?”謝琅華麵不改色的看著王玄,那晚他什麼狀態,她最清楚不過了。
“阿琅,你當真什麼都聽不懂嗎?”王玄聲音放柔,他深深的看著謝琅華,雙眸猶如水波蕩漾的湖麵滿是漣漪,華光璀璨叫人移不開視線。
謝琅華眼中滿是疑惑不解,她沉聲說道:“然也!”
王玄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晚為我解毒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