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這件事必不會這麼容易的。
崔家郎君自然不知其中的緣故。
依著大小姐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的,她寧願落得一個負心的名聲,也絕對不會嫁給崔家郎君的,在她看來她已經配不上崔家郎君了,更配不上他那一片真心。
“阿琅,你打開門讓我進去……”崔慍還在不停的拍著門。
謝琅華一句話也不說,也不開門,兩個人就那樣僵持著。
春桃一臉疑惑的看著方幻雲,她皺著眉頭說道:“方姑姑,大小姐這是怎麼了?從昨日開始便尤為反常,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崔大和崔二也朝方幻雲看去。
方幻雲沒有說話,她緩緩的搖了搖頭,大小姐不肯告訴崔家郎君,便是怕崔家郎君不會放過王家七郎,若他知曉後這件事也就藏不住了。
她如何能說!
“我們進去看看吧!”她輕聲說說道。
其他人微微頷首。
春桃深深的看了方幻雲一眼,在她看來方姑姑必然知曉其中的緣故。
幾個人一起進了院子。
崔慍的背影寫滿傷懷與落寞。
“砰砰砰……”他還在不停的拍著門,手都紅腫了依舊不肯停下來。
他一聲接一聲說道:“阿琅,你不要不理我……”
崔大和崔二聽了恁的心酸。
春桃和方幻雲看著緊閉著的房門,兩個人臉上滿是擔憂。
“大小姐,你怎麼了?”春桃幾步上前,她眉頭緊鎖輕輕的拍著門。
屋裏還是沒有絲毫回應。
方幻雲也上前拍著門:“大小姐,你把門打開好不好?”
謝琅華脊背僵硬,她呆呆的坐在地上,她聲音沙啞的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阿琅,我不走,見不到你我絕不會離開的。”崔慍一臉固執的說道。
崔大和崔大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們眼中滿是疑惑。
今早郎君回去的時候,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臉上的笑紋怎麼也藏不住,他說謝琅華已經答應嫁給他了,待他奪回崔家後第一時間便帶著聘禮歡歡喜喜的來了。
“阿慍,你回去吧!我不會嫁給你的,是我變了心,是我負了你,是我對不起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子,你對我的大恩我沒齒難忘,我願為你粉身碎骨以報救命之恩,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你的。”謝琅華背對著房門,她說著整個人猛地一僵,絲絲鮮血從她口中溢了出來。
“阿琅,我不走,你已經是我的妻了,你在哪裏我便在哪裏,你惱我,氣我,不願見我,我就在這裏等你,一直等你願意見我。”崔慍雙眸黯淡無光,他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悲傷一點一點從他眼底溢了出來。
謝琅華不在開口,崔慍也不在拍門。
所有人都知道崔慍大張旗鼓的帶著聘禮去了定遠侯府,求娶謝家大小姐。
便是王禮刻意瞞著王玄,王玄也知曉了。
這個消息不是他相瞞便瞞得住的。
他不說,自然有旁人說。
午後,王玄正在處理公務,阿荷端著一碗參湯款款而來。
王玄本來不欲見她,卻又想著便是做戲也要做的逼真幾分才是,便讓她進來了。
這個消息便是阿荷告訴他的。
他麵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唯有握著毛筆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阿荷放下參湯便離開了。
她送來的湯王玄自然不會入口。
待她一走,王玄便把王禮喚了進來。
“王禮。”他聲音一落,王禮便走了進來。
“郎君有何吩咐?”王禮拱手看著王玄說道。
王玄淡淡的看了王禮一眼:“崔慍已帶著聘禮去定遠侯府提親,想必他們婚期已近。”
他麵上明明沒有一點表情,可不知怎的王禮看著他隻覺得心酸難言。
王禮想不到王玄這麼快便知道這個消息了,他微微一怔沒有開口。
王玄緩緩垂下眸子,他緩緩說道:“你把城外的那兩千畝良田,還有我名下的三處錢莊,城中的五處宅院,統統都過到她名下。”
王禮雙眼微微一睜,他拱手說道:“是。”
王玄想了想,他接著又道:“再給她五百個影衛,得力的婢女二十個,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說。”
王禮皺著眉頭問道:“郎君這是何意?”
竟給了謝琅華這麼多東西,別的不說,單單郎君名下的那三處錢莊,每個都是日進鬥金,日積月累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不說富可敵國,買下幾座城池全然不在話下。
王玄緩緩說道:“崔家的水也深得很,以她的身份嫁到崔家,若想過的好怎能沒有銀錢傍身,我能給她的也不過一些銅臭之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