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陪謝琅華說了一會話,見她一臉疲憊,蕭氏還以為她昨晚又沒有睡好,她囑咐謝琅華上榻休息一會便離開了。
春桃忙活著別的事情。
房中隻剩下謝琅華與方幻雲兩個人。
謝琅華躺在榻上,她看著方幻雲壓低聲音說道:“勞煩方姑姑親自去給我煮一碗避子湯來。”
方幻雲還怕謝琅華不知道這麼多,正準備出言提醒她,怎料她便這樣說了。
方幻雲也是這個意思。
她點頭說道:“大小姐,我這就去。”
方幻雲轉身走了出去。
房中隻剩下謝琅華一個人。
她躺在榻上凝神看著崔慍的牌位,眼淚一行一行的落下。
王玄已經安然無恙,王禮與南宮翎皆鬆了一口氣。
王禮親自動手整理了床榻,抹去謝琅華來過的痕跡,他怕房中殘留著謝琅華的味道,還在房中焚了王玄素常所用的熏香。
王玄一臉疲憊不堪的躺在榻上,人還沒有清醒過來。
王禮與南宮翎寸步不離的在他榻前守著。
兩人對視一眼,皆微微蹙起眉頭來,臉上閃過一抹擔憂。
郎君一向心有七竅,隻盼著他發現不了什麼才好。
方幻親自為謝琅華煮了避子湯端了過來。
謝琅華一向最怕苦藥了。
可這一次,她端起方幻雲遞來的藥一飲而盡。
方幻雲抬手遞給謝琅華一塊方糖。
謝琅華看著她手中的方糖不由得想起王玄來。
她緩緩的搖了搖頭。
方幻雲端起藥碗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謝琅華眉頭緊鎖的躺在榻上,莫看她閉著眼,可她並未睡著。
流言一事出了以後,王玄命人將別院仔仔細細的梳理了一遍,將很多人都遣了出去。
司馬睿的人也在其中。
如今別院是真正水潑不進,針紮不進,故而司馬睿隻知道王玄回了別院,其他的事是一概不知。
遣出去的人中自然也包括陳氏安插進來的人。
王禮命人把阿荷與阿碧嚴加看守了起來,故而王晏與陳氏也不知別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王晏倒還耐得住性子,得知那藥無藥可解之後,陳氏一夜未眠,她不停地在房中走來走去,急的團團轉,她身邊的婢女與婆子無論如何也勸不住她。
王晏雖然沒有表露出來,可他心中也是焦灼的。
陳氏連早飯都沒有吃,眼見天都亮了,阿玄那裏還沒有傳來消息,她急都急死了,哪裏還有心情用飯。
她目光一沉,臉上閃過一抹不悅,阿荷和阿碧也是個沒用的,這都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給她傳個信兒。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在王禮與南宮翎的注視下,王玄眉頭微蹙,他緩緩的睜開雙眼來。
“郎君……”王禮與南宮翎麵上一喜,兩個人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王玄雙眼微眯,他麵上尚有一絲茫然。
王禮轉身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南宮翎扶著王玄坐了起來。
王玄飲了一口熱茶,他瞬間清醒過來,他滿目疑惑的看著南宮翎說道:“南宮先生,我身上的毒?”
南宮翎看著他拱手說道:“郎君,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昨晚郎君昏過去之後,我遍尋古籍終於尋到一個方子也不敢確定有效,當時十萬火急隻得先給郎君服下,好在上天垂憐竟真的解了郎君身上的毒。”
王玄一瞬不瞬的看著南宮翎。
他並未開口,而是扭頭將視線落在王禮身上。
他聲音沙啞的厲害:“王禮,當真如此嗎?”
不是他不信南宮翎,而是他腦海過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待他想要細究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了。
在他的注視下,王禮麵不改色拱手說道:“郎君,南宮先生所言千真萬確。”
王玄目不轉睛的看著王禮,並未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他眉頭緊鎖,不由得的伸手撫上額頭。
他淡淡的掃了王禮與南宮翎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怎覺得昨晚阿琅來過呢?”
王禮微微一怔,不待他開口。
南宮翎便拱手說道:“回稟郎君,昨晚郎君服用的藥中放了曼陀羅,許是郎君產生了幻覺,曼陀羅雖有毒但用好了也不失一味良藥。”
王玄狀似不經,實則他凝神看著王禮與南宮翎。
昨晚的事他全然記不清楚,他怕他們背著他把阿琅找了過來給他解毒,故而有意試探他們一番。
王禮與南宮翎麵上一點波瀾都沒有,著實叫王玄看不出什麼來。
他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兩人。
王禮看著他拱手說道:“郎君,家主與主母那裏怎麼也要有一個交代,郎君以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