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漫不經心的看了阿荷和阿碧一眼說道:“夜深了,你們退下吧!”
阿荷和阿碧微微一怔。
阿碧還未開口,阿荷便對著王玄盈盈一福說道:“郎君坐了整整一日,想必疲憊的很,讓奴婢給郎君鬆鬆肩吧!”
她說著提步走到王玄跟前,伸手就要落在他身上。
王玄目光一沉,他閃身避開了阿荷,看著她們兩個人不容置疑的說道:“退下。”
阿荷和阿碧瞬間跪了下去,兩個人楚楚可憐的看著王玄說道:“主母讓奴婢們寸步不離的服侍郎君,奴婢們萬不敢懈怠,還是讓奴婢們服侍郎君洗漱就寢吧!”
王玄淡淡的看著她們:“難道你們眼中就隻有主母,沒有我這個郎君嗎?”
阿荷和阿碧麵色驟然一變,兩人起身退了出去。
房中隻剩下王玄一個人。
“王禮。”他四下掃了一眼出聲喊道。
“郎君有何吩咐。”王禮瞬間走了進來。
“提議立謝琅華為後是父親與母親的手筆吧!”王玄緩緩道來。
王禮拱手說道:“郎君果然聰慧。”
此事可不就是家主與主母的手筆,為的便是試探郎君的態度,還好郎君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表露出一點異樣來。
王玄雙眼微眯,他還未開口,王禮便拱手說道:“就在方才司馬睿去了謝家,他親口問謝琅華可願做的他的王後。”
不待王禮說完,王玄便勾唇一笑,他說的十分篤定:“她是不會願意的。”
在王玄的注視下,王禮輕輕的點了點頭。
“隻怕父親和母親不會就此作罷,你派人不動聲色的盯著他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稟報於我。”王玄說著臉上閃過一絲憂慮。
正是因為他太過了解他們了,才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是。”王禮拱手說道。
王玄揮手讓王禮退了下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謝長安上朝的時候,便吩咐下去等老太太醒來的時候,把她送回老宅。
這一次他已經鐵了心,不管老太太如何鬧騰,他都不會讓她再住在侯府了。
他歸京已久,也該回去了。
他再不會如從前那般糊塗。
早朝之上,所有人都未曾再提及立後一事。
老太太吵著鬧著要見謝長安,奈何謝長安已下了命令,他下朝回來之前,必須把老太太送回去,侍衛與仆婦皆不敢耽擱,不管老太太如何哭鬧,生生把她送回了老宅。
蕭氏,謝琅華還有謝恒皆沒有出麵。
不是他們絕情,是老太太太令他們失望了。
過了兩日謝長安縱然心有不舍,還是啟程回邊關了,臨走之前他一再囑咐謝琅華,千萬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害怕,有什麼事第一時間通知他,他一定會趕回來的。
日子就這樣平靜下來。
崔寅也未曾再上門討要崔慍的骨灰,他執掌崔家數十年,自然有能力平息崔佑帶來的風波。
一日冷過一日,轉眼已然臨近年關。
然,日子越是平靜,謝琅華心中越是不安。
這一日突然從邊關傳來一個很是勁爆的消息,西涼突然出兵,已經攻下燕國兩座城池。
這個消息令得整個朝堂人心惶惶,便連偌大的燕京城也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謝琅華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心中咯噔一聲,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來。
燕國與西涼相鄰,這些年一直都是謝長安戍守邊關,期間兩國屢屢交戰,西涼都未曾占得半分上風,這一次西涼怎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一下攻下燕國兩座城池。
謝琅華一刻都不敢耽擱立刻讓方幻雲派謝家影衛去了邊關。
第二日,謝家影衛還未到邊關,又傳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不已的消息。
燕國又丟了一座城池不說,謝長安身為燕國主帥還被西涼俘虜了。
這個消息在燕京傳的沸沸揚揚。
“琅華,這個如何是好?”蕭氏與謝恒兩個人滿目擔憂的看著謝琅華,蕭氏更是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對於謝長安她已經心軟了。
到底是年少時候的夫妻,這一路走來,縱然有很多傷心難過,可終歸還是有幾分美好的,加上謝長安後來做的事,蕭氏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裏已經原諒謝長安了。
春桃和方幻雲懼在,她們兩個人也是一副憂心不已的模樣。
“母親……”謝琅華才開口,她話還未說完。
突然衝進來很多禦林軍,屋裏所有人皆是一驚,為首的那個禦林軍拱手對著謝琅華說道:“大小姐,軍中有人舉報謝長安通敵叛國,才會令得我大燕連失三座城池,如今證據確鑿,陛下已下令拿下謝家所有人,勞煩大小姐,夫人,還有世子爺隨我們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