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燁來找司馬睿就是這個意思,他點頭說道:“我來便是向你辭行的。”
“一路小心。”司馬睿看著餘燁說道。
餘燁深深的看了司馬睿一眼,大步轉身離開。
城外一處道觀大殿之中擺放著三清的聖相,一個人在其中一尊聖相上輕輕的扣了幾聲。
“咚……咚……咚……”幾聲落下,聖相緩緩轉動了起來,令人震驚的是聖相底下竟出現一條密道來。
那個人四下張望了一眼,不動聲色的下了密道,等他下去之後,密道又合了起來,當真讓人看不出一點端倪來。
又誰能想到一處不起眼的道觀之下竟別有洞天呢?
那人穿過蜿蜒的密道來到一出偌大的密室之中。
“教主!”他張口喚了一聲。
密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人飛身而出。
那個人立刻拱手跪了下去:“屬下參見教主。”
不是崔佑又是誰呢?
崔寅,賀予安還有謝琅華他們遍尋不到他,誰能想到他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呢?
崔佑麵無表情的說道:“有什麼事?”
那人看著崔佑拱手說道:“教主,屬下接到消息說是崔佑死而複生了,如今人就在靖州,此刻謝琅華和崔寅都去靖州尋崔慍了。”
崔佑雙眼一眯,他臉上閃過一抹疑惑沉聲說道:“這怎麼可能?崔慍中的可是苗疆屍毒,這世上根本沒有解藥,他怎麼可能死而複生?”
沒有人比崔佑更加了解苗疆屍毒的毒性了,故而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教主,那個謝琅華明明都已經死了,既然她能死而複生,崔慍為何不能死而複生?”他的話令得崔佑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人說著一頓接著又道:“若是讓他們把崔慍迎回來,崔慍便是崔家家主的不二人選,聖女多年的心血豈非付之東流,我們五毒教更要永遠龜縮在苗疆那種蠻夷之地。”
崔佑抬手說道:“容我細細想一想。”
他總覺得此事透著蹊蹺。
“教主我們可也要出發去靖州?連王家七郎都去靖州了。”那人看出崔佑小心翼翼的問道。
在那人的注視下,崔佑稍稍沉吟,他緩緩搖著頭說道:“不,他們都去靖州了,正是我們的機會來了。”
他雙眼微眯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寒芒。
那人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崔佑勾唇冷冷一笑:“崔寅不在,崔家隻剩下一群廢物,我們在這裏躲躲藏藏數日,也該我們出手了。”
那人瞬間便明白了崔佑的意思。
崔佑眼中寒芒閃動,他單手撫摸著下巴漫不經心的說道:“通知我們的人整裝待發,今天晚上動手,我讓要崔家盡數在我的掌控之中,便是崔寅那個老東西回來了也無計可施。”
“是,教主。”那人勾唇冷冷一笑,轉身大步離開。
冰雪覆蓋之下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賀予安並沒有離開燕京,他一直都在燕京別院裏住著。
是夜!
陰雲密布,天空又飄下雪花來。
賀予安一襲青衫,他手中端著一杯清茶,他目不轉睛的看著炭盆裏燒的通紅的炭塊。
“吱吱吱……”他抬手將手中的茶澆到炭盆裏,雙眼微眯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也該動手了!”
他總算明白何謂請君入甕了!
“是。”一個青衫侍衛拱手說道。
夜越來越深,雪越積越厚,整個燕京都陷入沉睡之中。
忽的,無數個黑色的影子落在崔家,他們身手敏捷沒有發出一點動靜,唯有手中的長劍閃爍著迫人的寒光。
眨眼之間無數個侍衛倒了下去,噴灑而出的血跡落在雪白的地上,宛若朵朵盛開的紅梅。
寂寂夜色之中,紅色的燈籠在風中搖曳。
一陣寒風掃過,崔佑一襲烏黑的衣袍,他臉上帶著一張猙獰的惡鬼麵具,麵具之上青色的獠牙閃動著驚心動魄的寒光,他如嗜血的修羅一般從天而降。
他雙目陰鬱,右手微抬,從口中緩緩吐出一個字來:“殺!”
所有人五毒教的教徒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皆微微頷首。
一場殺戮拉開帷幕。
怎料就在那時,崔家的院子裏突然出現一條由火把組成的長龍,照亮了所有人的臉,令得崔佑與五毒教所有教徒都無處遁形。
數不清的弓箭手將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崔佑微微一怔,他雙眼微眯,麵上滿是寒冽的肅殺之氣,所有五毒教教徒凝神看著他。
不待他開口,賀予安緩步從弓箭手之間走了出來,他麵上含著一抹淡淡的笑,將目光落在崔佑身上,漫不經心的說道:“多日不見,五毒教教主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