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也是怒了,她猛地把頭湊到王玄眼前,整個身子幾乎貼著王玄,隻有一頭發絲的距離,她眯著眼笑道:“這個距離郎君可還滿意?”
說著,不等王玄開口,眼巴巴的說道:“我若是再近前,隻能坐到郎君腿上了。”
王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將手伸了過去。
“你這是作何?”謝琅華徒然往後一躲。
王玄一言不發,就隻是淡淡的看著她。
如他這種身居高位,習慣了俯視眾生的人,單是這樣看著也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謝琅華也不例外。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王玄。
在王玄的注視下,很沒有骨氣的把臉又湊了過去。
她凝神看著王玄,王玄的手指落在她臉上,令得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王玄的手指從她臉上一掃而過。
“真是粗鄙。”把沾染了墨汁的手指往謝琅華麵前一伸。
謝琅華嘴角一抽:“郎君說的是,我也自知自己粗鄙,實不堪入目的很,不若郎君讓我回去,眼不見心不煩,如何?”
說著她目不轉睛的盯著王玄。
王玄慢慢的拿出一方雲錦的帕子,將指尖的墨汁細細擦去,隨意一丟,慢悠悠的說道:“這一方帕子五十兩金。”
謝琅華眼睜睜的看著王玄,麵色難看的厲害。
王玄雲淡風輕的掃了謝琅華一眼,張口說道:“王禮記得把謝大小姐今日欠下的債一並記好。”
王禮的聲音在外響起:“是郎君!”
謝琅華死死地看著王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為何她此刻想撕碎他這張臉呢?
可惡,可惡,著實可惡。
她把毛筆往桌上一扔,起身說道:“琅華粗鄙不堪入目就先告辭了。”
說著她轉身就走。
王玄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一勾:“也罷!王禮即刻拿了那些欠條去刑部一趟,我相信這世間還是有說理的地方。”
“是。”王禮的聲音再度響起。
謝琅華腳下一頓,猛地轉過身來,咬牙切齒的看著王玄,深覺得自己此刻如烈火焚身一般怒火狂燃。
“你怎麼不走了?”王玄看著謝琅華,端起桌案上的茶飲了一口,麵無表情的說道。
謝琅華盯著王玄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心中腹議:“你就是一個惡魔。”
她一步一步走到王玄身旁,一屁股坐了下去,撿起方才丟下的毛筆,一言不發的看著王玄。
隻是那吃人的目光,實在不怎麼美觀罷了。
王玄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盞,垂眸緩緩說道:“看著有些人殺氣重重的臉,我心情會不好。”
謝琅華猛然想起王禮說過的話。
若是王玄高興了,一日便可償清欠下的債。
她瞬間換了一副笑意盈盈的臉,輕聲細語的說道:“坐了這麼久也著實累的很,郎君可要鬆鬆肩?”
“甚好!”王玄看也不看謝琅華一眼。
謝琅華臉上含著笑,幾步走到王玄身後,小心翼翼的給他揉著肩膀。
王玄緩緩的閉上了眼,嘴角含著幾分恣意的笑。
王禮從外往裏掃了一眼,笑的肚子都疼了。
果然不論任何人都得敗在郎君手下。
片刻,王玄伸出手臂來,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也手臂也是酸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