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娘娘言重了,快快請坐。”老太太難掩激動的說道。
王後娘娘意味深長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她為何沒有直接去找蕭氏,而是打著探病的由頭來了她這裏,便是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也知道她一定會同意的。
老太太是長輩,她若應了這門親事,蕭氏也隻得順從。
王後娘娘話都說到了此處,蕭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麵色一白,忍不住紅了眼眶,整個人顫抖了起來,隻覺得心如刀絞,她也緩緩站了起來。
王後娘娘說的如此輕飄飄的,可琅華獨自一人入宮,當時是怎樣的絕望與無助,又是怎樣的求告無門,隻能任人羞辱。
蕭氏一想到這裏,隻覺得心在滴血。
她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看著王後娘娘。
在她的目光下,王後娘娘緩緩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不妥,傳出去了勢必與女兒家的名聲有礙,本宮今日上門,一來是致歉,二來是妥善把這件事給解決了,也給你們謝家一個交代。”
老太太一言不發的看著王後娘娘,隻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蕭氏隻覺得滿心悲憤,她倒要看看王後娘娘想如何妥善的解決這件事。
王後娘娘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本宮喜歡琅華,太子也鍾情於琅華,本宮隻盼著琅華能隨太子喚本宮一聲母後,這一生便圓滿了。”
“王後娘娘與太子殿下如此垂愛是琅華的福分,我們自然是願意的。”老太太忙不迭的說道,隻怕說晚了,王後娘娘便改變了主意。
方才王後娘娘也聽到了,謝琅華夜不歸家還外男廝混,還願意給她一個名分,這可真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蕭氏冷冷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把琅華給賣掉嗎?
這與琅華來說是何等的屈辱?
王後娘娘含笑看了老太太一眼,將視線落在蕭氏身上,她輕聲說道:“本宮知曉夫人不放心,讓琅華做太子側妃是有些委屈了,本宮敢保證隻要琅華入了太子府,太子必然會對琅華寵愛有加,此生絕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老太太冷冷掃了蕭氏一眼,眼中諸多埋怨,王後娘娘都親自來了,又把話說到這裏,她若是在不應,豈非是打了王後娘娘的臉麵。
不管謝琅華願意也罷,不願意也好,太子側妃她是非做不可了。
蕭氏緩緩抬起頭來,她對著王後娘娘盈盈一福,一字一句的說道:“臣婦不敢高攀!”
這便是她的答複。
王後娘娘沒有料到蕭氏如此不識趣,多少年了再沒有人敢違抗她,她眸色一沉,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了一口,並沒有說話。
“蕭氏,長輩在上何時輪到你說話了。”老太太麵色鐵青,對著蕭氏厲聲嗬斥道,扭頭戰戰兢兢的跪在王後娘娘跟前說道:“是老身治家不嚴還望王後娘娘恕罪。”
王後娘娘淡淡的掃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抬頭朝蕭氏看去,疾言厲色的說道:“蕭氏,琅華能嫁到太子府,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已經應下這門親事,你是想忤逆長輩嗎?”
老太太拿出長輩的身份來壓迫蕭氏。
若她敢當眾忤逆老太太便是不孝不順。
老太太卻是忘了,蕭氏連王後娘娘都敢違抗,又怎懼她的話。
蕭氏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軟弱可欺的蕭氏,她平靜的看著老太太說道:“婚姻之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琅華的母親,她的婚事自然由我做主。”
倫理上確實如此!
老太太被她噎的麵色一清。
“不知夫人看上了哪家的兒郎?”王後笑盈盈的問道。
“回稟王後娘娘,臣婦正在給琅華相看夫婿,很快便會定下親事。”蕭氏不卑不亢的說道。
王後娘娘瞬間笑了起來,她凝神看著蕭氏說道:“就是不知哪家的兒郎會娶一個失了清白的女子!”
她眼中含著譏諷淡淡的看了蕭氏一眼。
她親自上門說親,那是給她們臉麵,她們若是給臉不要臉的話,她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這件事說破了天也不過是天子酒後失德,有謝瑤華的事在先,全然可以說是謝琅華勾引太子。
蕭氏瞬間如被雷擊,王後娘娘不是說言語上有所冒犯嗎?怎會失了清白?
“來人啊!蕭氏病了,把蕭氏送回去養病!”老太太一臉著急的說道,說什麼也不能讓蕭氏得罪了王後娘娘。
“是。”老太太一聲令下。
秦媽媽和幾個婆子瞬間走了進來,拖著蕭氏便要把她帶走。
“不,我不走,我沒有病!”蕭氏用力的掙紮起來。
她的琅華受了委屈,她還沒有為她討回公道如何能走?
“睿王殿下駕到。”就在那時一個寺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司馬睿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