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看著王玄拱手說道:“郎君須得做一個決斷了,下毒的那人心思極其歹毒,從未給她全身而退的機會,或命或清白隻能從中選一樣。”
王禮看著王玄眼中一亮,郎君總是不願跨出那一步,如今已經別無選擇,這大概就是天意。
“隻能如此?”王玄凝神看著南宮翎說道。
“然也!”南宮翎拱手說道。
“南宮先生莫不是因我隱疾故而如此說來?”王玄一字一句的問道。
“在我眼中從來隻有病患,而無高低貴賤之分。”南宮翎從容說道。
王玄起身對著南宮翎拱手一禮:“是王玄錯了,還望南宮先生恕罪!”
南宮翎看著王玄淡淡一笑:“郎君隻是關心則亂罷了!”
王玄眸色一沉,沉聲說道:“去把華玥請來。”
他是華佗後人或有法子也說不定。
“讓我去吧!”恰在那時方幻雲疾步走了進來。
王玄看了她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再去把崔慍請來。”王玄稍稍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
“郎君這是何意?”王禮滿麵不解的看著王玄說道。
王玄沒有開口,他隻是淡淡的掃了王禮一眼。
王禮一臉不願,大步轉身離開。
“郎君,當機立斷才好,若這毒性順著血液進了肺腑,日後隻怕要留有隱疾。”南宮翎語重心長的說道。
“此事我不能替她決斷,須得她自己拿主意才好。”王玄深深的看了南宮翎一眼。
“請郎君出去稍後片刻。”南宮翎拱手說道。
王玄緩步轉身離開,退居外室。
南宮翎親自為謝琅華施針。
時間緩緩流逝。
崔慍傷還未好,走路都不利索,他一襲烏黑的衣袍疾步而來,臉上滿是擔憂,他飛快的四下一掃,目不轉睛的看著王玄問道:“阿琅呢?阿琅她怎樣了?”
王玄沒有開口,他抬頭朝內室看了一眼。
崔慍提步就要進去。
“南宮先生正在為她施針。”王玄麵無表情的看著崔慍,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崔慍頓時駐足不前,他扭頭深深的看著王玄,他一直覺得他從不比王玄差,可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
他不如王玄良多。
王禮已經把大致的情況與他說了。
若是換做他,他非但不會通知王玄,還想都不會想便會替她解毒。
甚至還會覺得這是天賜良機,不可錯失。
他終究不如王玄坦蕩。
“郎君,可以進來了。”南宮翎的聲音響起。
王玄與崔慍大步進了內室。
謝琅華已經醒來了,她麵色蒼白,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她身子不住的顫抖著,臉上滿是說不出的痛苦。
見王玄與崔慍進來,她緩緩的抬頭朝他們看去。
“阿琅!”崔慍幾步走到她榻前,凝神看著她,他眉頭緊鎖,伸手想要撫摸一下她的臉。
謝琅華蜷縮在塌上,避開了崔慍的手,她大口大口喘息著,聲音恁的沙啞:“不要碰我。”
南宮翎衝著王玄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屋裏隻剩下謝琅華,王玄還有崔慍三人。
“阿琅,讓我為你解毒吧!我會聘你為正妻,此生獨你一人,黃泉碧落永不相負。”崔慍一字一句的說道,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從未如此刻這般緊張的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