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盈盈一福:“多謝睿王殿下厚愛,琅華愧不敢當!”
說她無情也罷!
說她鐵石心腸也好!
他的這一番話,還有他的這片深情都是她所承受不起的,也不願承受的。
從始至終她從未變過,一直都清醒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斷然不會為了一個人再飛蛾撲火,奮不顧身。
所以她才想正兒八經的議一門親事,斬斷那些不必要的情緣。
情之一事,她償還不起,也不願在觸碰。
司馬睿雙手緊握成拳,眼中全然都是謝琅華的身影,他格外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可否容我抱你一下。”
他聲音一落,謝琅華還未開口。
他便笑著說道:“是我唐突了。”
“告辭!”他深深的看了謝琅華一眼,轉身離開。
“然也!”謝琅華望著他的背影淡淡笑道。
司馬睿驟然轉過身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瞬間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十分苦澀。
他大步朝謝琅華走了過去,長臂一揮將謝琅華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輕聲在她耳邊說道:“謝謝你!”
“是我該謝謝睿王殿下數次施以援手。”謝琅華滿目真誠的看著司馬睿揚眉一笑。
片刻,司馬睿鬆開她轉身就走。
轉身的那瞬間,他又是那個深沉內斂的睿王殿下。
“睿王殿下飲上兩壇酒,即刻入宮麵見陛下負荊請罪去吧!”謝琅華凝神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神色也很是複雜。
他如此高調行事,多少雙眼睛看著,想要遮掩住怕是不能了,既然如此與其讓旁人說給陛下聽,倒不過他親自說給陛下聽,免得話傳著傳著就變了味。
“好。”司馬睿腳下一頓,扭頭看了謝琅華一眼,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帶來的那些東西,又都盡數抬了回去。
老太太看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琅華。”蕭氏緩步走了進來,她還沒有說話。
老太太便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她麵色陰沉,用手指著謝琅華說道:“你個不知好歹的,睿王殿下親自上門提親,你都給駁了回去,你好大的臉麵啊!你還真想著嫁進王家,崔家那樣的門戶裏去嗎?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在老太太看來,司馬睿已是最好的人選了,且又是嫁過去做正妻的,她不明白謝琅華到底有什麼不願的,老太太到底還是頭發長見識短,亦或者被那些聘禮給晃花了眼,全然忘了皇子的婚事皆是由陛下與王後做主的。
王後又是太子生母,如何能讓她嫁給司馬睿!若讓司馬睿得了謝家的相助,豈非有實力與太子一爭!
“老夫人若不怕死,隻管這樣說,好叫別人都聽見,我們謝家擁兵三十萬,若與睿王結親豈非成了結黨營私。”蕭氏氣的麵色發白,她還沒有開口,謝琅華便冷冷一笑。
老太太麵色一白,當下便沒了言語。
“哎呀!哎呀!我這心口怎麼又疼了起來!”眨眼間她捂著胸口叫嚷了起來。
“還不把老夫人送回去,再找個大夫給過來給老夫人看看。”蕭氏當機立斷的說道。
屋裏這才清淨了。
“母親可知道了,我為何執意與寒門結親?”謝琅華看著蕭氏淡淡一笑。
有了方才那一番話,蕭氏便是再愚鈍也知曉其中的利害了。
她輕輕的拍了拍謝琅華的手,笑著說道:“琅華放心吧!我一定從寒門中給你挑選出一個品行俱佳夫婿來。”
很多事看似可以選擇,實則從無選擇的餘地。
“好。”謝琅華笑著將頭靠在蕭氏肩頭。
司馬睿出門飲了兩大壇子酒,依謝琅華所言帶著酒氣匆匆入宮了。
春桃倚在門口忍不住歎了一聲:“睿王殿下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兒郎,待我們大小姐也是用了心的,真真可惜了。”
方幻雲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有些時候不是因為不好,而是因為太好了,就如大小姐說的那句話齊大非偶!”
謝琅華與蕭氏母女二人說了一會體己話。
她一出來,方幻雲與春桃立刻迎了上去。
春桃一臉不解的說道:“也不知怎麼回事,門外的那些寒門子弟都散去了。”
“散了也好!”謝琅華笑笑隨口說道,並沒有放在心上,提步自己的院子走去。
怎知她還沒有走到自己的院子,蕭氏身邊的淡雲便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看著她氣喘籲籲的說道:“大小姐,宮中的寺人來了,說是來傳王後娘娘的旨意,大小姐快去前廳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