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一抬魚竿,魚鉤上掛著一尾比方才還要小的魚。
崔慍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阿琅,看來這些小魚喜歡上你了。”聲音裏滿是幸災樂禍。
謝琅華抬眸朝崔慍看去,麵無表情的說道:“可見你釣上來的都是雌魚。”
唇齒相機她向來是不落下風的。
“阿琅,莫不是吃醋了!”崔慍笑的更歡了。
謝琅華卻是不信邪,難不成她隻能釣到這些小魚?
中午,他們果然吃的是魚,崔慍釣上來的魚用來做魚湯和糖醋魚,謝琅華釣上來的魚則做了油炸小魚幹,滿滿一盤子金黃酥脆味道也是很不錯的,隻是謝琅華一條也不吃。
午飯過後,崔大和崔二在甲板上放了軟榻,崔慍半眯著眼躺在軟榻上,吹著陣陣江風。
謝琅華則在船艙裏歇息。
“阿琅,出來為我奏上一曲!”崔慍半眯著眼喊道。
崔大已然準備好了琴。
謝琅華緩步走了出來,她勾手一勾:“錚錚錚……”
天地間多了一抹琴聲。
琴聲恣意宛若滾滾江水,帶著幾分灑脫與不羈。
崔慍單手支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如此山河美景沒在他眼落下半點痕跡,他的眼中唯有一個謝琅華。
江上行船並不多。
船上的人皆沉醉在謝琅華的琴聲之上。
許是有了上一世的經曆,她的琴聲帶著看透世事的通透,又帶了幾許蒼涼,格外入人肺腑。
臨江撫琴,謝琅華的心情也是極好的。
“拿筆墨來!”崔慍眯眼一笑,讓崔大給他拿來筆墨,開始作畫。
漫漫日光之下,謝琅華在撫琴,而他在作畫,畫的自然是撫琴的女子。
許是興致來了,謝琅華奏了好幾曲才作罷!
崔慍還在認真作畫。
謝琅華看他畫的認真,提步朝他走去。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
謝琅華的視線落在崔慍的畫上,畫上的女子一襲碧色的衣裙,長發如墨,神色溫婉,眉眼間帶著淺淺的笑,有種淡雅如菊的感覺,雖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也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這畫中的女子是她嗎?
為何她覺著這畫中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呢?
崔慍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提筆蒼勁有力的的在一旁提了幾個字,吾之所愛!
謝琅華沒有一皺,還沒有開口。
崔慍看著她笑盈盈的說道:“阿琅,我準備把這幅畫時刻掛著我榻前,如此一來夜夜好似你陪我入眠一般,叫人心神蕩漾。”
“不許!”謝琅華伸手便去搶這幅畫。
崔慍怎能叫她得逞。
“這可是我的畫,難不成你想陪我親自入眠,我自是歡喜的。”崔慍目光灼灼的看著謝琅華。
謝琅華搶不過崔慍,氣結冷冷掃了崔慍一眼提步就走。
晚上同在一桌用膳,謝琅華都沒有給崔慍說一句話。
崔慍逗了她許久,她憋的臉都紅了,愣是一句話也不給崔慍說。
崔慍這人給他點顏色,他就能開起染房來。
是夜!連日趕路,一行人早早的便歇下了。
謝琅華躺在榻上,才剛剛合上眼,便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她驟然睜開了眼,緊接著響起一陣兵刃相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