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服下那些坐胎藥嗎?”蕭禾看著他詢問出聲,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那人聲音沙啞,仿佛八十歲的老翁,冷冷說道:“你放心吧!她一定會服下的。”
“為何非要讓她有孕呢?直接殺了她豈非更好?”蕭禾麵色一冷,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殺氣。
“若是她死的太過容易,怎能解我心頭之恨!”那人猙獰一笑,麵容刺目驚心恁的可怖。
連蕭禾看了都覺得有些可怕!
“你早些回去歇息吧!”蕭禾端起茶飲了一口,那人轉身消失在她眼前。
夜深人靜,謝瑤華已經歇下了。
也不知是她疑心還是怎麼回事,這幾晚她總覺得有人在她榻前徘徊,所以便讓冬雪在屋裏守夜。
這一晚又是如此,她剛剛睡著,還沒有睡的太沉,忽的一個人在她榻前歎息了一聲。
“誰?”令得她瞬間睜開了眼,從榻上坐了起來。
零星的月光從窗戶灑了進來。
一張猙獰可怖的臉一下子落入她眼中,她滿目驚恐,大聲喚道:“冬雪,冬雪快醒醒……”
冬雪就在她榻邊打了個地鋪,可是如何也喚不醒。
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
“啊……你是誰?”謝瑤華大驚失色,顫抖的指著那人問道。
“你說我是誰呢?”那人聲音沙啞,看著謝瑤華的雙眸染了一層血色。
“你,你,你是蕭陌……”謝瑤華滿目驚恐,一下子所在牆角,戰戰兢兢的說道:“害死你的是謝琅華那個賤人,你要索命去索她的命啊!”
“是你讓我去找李瑋幫忙的,天牢之中也是你派人刺殺我的,我流放途中更是你派人放火將我燒成了這副鬼樣子,今日我便是來索你的命。”蕭陌說著伸手掐住謝瑤華的脖子。
“不,不是我……”謝瑤華雙目凸出,死死地搖著頭。
蕭陌一下子伸出血紅的舌頭。
“啊……”謝瑤華瞬間嚇暈了過去。
“原來你也知道怕!”蕭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臉,滿目譏諷的轉身離開。
他有的是時間陪她玩。
趕了一天的路,正好趕到了鬆陽縣,謝琅華原本準備找一個客棧休息一晚的,哪知崔慍嫌客棧又髒又亂執意不肯,無奈謝琅華隻能跟著他宿在崔家於鬆陽縣的別院中。
何為士族?產業遍布天下,讓人永遠猜不到他們的底細,就好比崔家,城也好,縣也罷皆有他們的產業,莊子田產鋪子數不勝數。
中午是在崔家的飯館中用的飯,晚上又宿在崔家的別院中,整整一日,謝琅華一兩銀子都沒有花。
可她實在不想與崔慍同行了。
什麼叫做出門在外,那就是要吃苦的,可崔慍卻絲毫不肯將就,吃穿用度無一不精,一會這樣,一會又要那樣,平白的拖慢了他們的行程。
謝琅華躺在榻上,並沒有合上眼,她細細的聽著窗外的更聲,想著崔慍他們已經睡熟了,緩緩的從榻上坐了起來,輕手輕腳的下了榻。
春桃與她宿在一間房中也起來了,手中拿著她們的包袱。
謝琅華看了春桃一眼,主仆二人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她故意挑了一處離崔慍比較遠的房間。
夜幕和夜沉早已備好馬車,在崔家別院外麵等她們了,這是謝琅華趁著崔慍不備,早已吩咐好的。
謝琅華凝神聽著,不肯錯過一絲細微的動靜。
她與春桃走的極快,步伐卻是很輕,生怕驚醒旁人。
眼見還有十幾步就走到大門口了,謝琅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明明她們什麼虧心事也沒有做,卻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也是不易。
她與春桃對視一笑,兩人皆笑了起來。
眨眼之間,她們便已經來到門口,隻要輕輕的打開門,她們便可以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春桃上前準備開門。
“阿琅,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呀?”就在那時崔慍漫不經心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
謝琅華整個人一僵,扭頭看著崔慍,春桃手一抖,怎麼也打不開門了。
崔慍一襲大紅的衣袍,步履從容的走到謝琅華跟前,笑眯眯的看著她說道:“今晚陰雲蔽月,也無月色可賞,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出來賞月的。”
崔慍說著一頓,將視線落在春桃手中的包袱上,不等謝琅華開口便接著說道:“還是你把我拐出來,不想對我負責了?想棄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