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司徒貞兒放聲大笑了起來,她一臉瘋狂的看著崔慍說道:“就是你嫉妒王玄得了謝琅華的身子,才不顧一切的想要殺了王玄。”
她大聲喊出這句話來。
“嗡……”謝琅華腦中瞬間一聲巨響如同要炸開一樣。
她身子猛地搖晃了一下。
“阿琅!”還好崔慍及時扶住了她。
“阿琅……”恍惚間她好似聽到另一個人也曾這樣喚她,她記不清楚他的模樣,唯有這個聲音不停的在她耳邊回蕩著。
謝琅華一把甩開了崔慍的手,她雙眸染上一層血色死死的看著崔慍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想再騙我嗎?”
崔大與崔二再不給司徒貞兒開口的機會,崔大抬手重重的落在司徒貞兒的頸後,司徒貞兒身子一軟朝後倒了下去。
崔家剩下的長老精神驟然一振,他們厲聲嗬斥道:“崔慍,你喪心病狂戕害諸位長老,屠殺王家七郎,我們崔家沒有你這樣的家主,今日當著崔家諸位先祖的牌位,還有崔家數位長老的屍身,我們要將你這個逆子逐出家門,更要用你的鮮血來祭奠王家七郎與諸位長老。”
“來人啊!把這個逆子立刻就地正法!”冷冽的聲音在風中回蕩。
任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崔慍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他眼中隻剩下謝琅華一個人,隻要她信他,其他人皆無所謂。
諸位長老的人自然不是崔大與崔二他們的對手。
廝殺,鮮血在夜色中蔓延開來。
寒風之中滿是刺鼻的血腥味。
“阿琅,你捫心自問我可曾傷害過你。”事到如今崔慍還在對謝琅華打感情牌。
謝琅華已經不再信他了,她扭頭看向方幻雲聲音一沉:“方姑姑,你還不肯告訴我實情嗎?”
崔慍不願說,好,她不勉強他。
他不願說,總有人會說的。
“大小姐,你與王家七郎是認識的,隻是不知為何你在一夕之間全然將他忘記了,甚至都不能聽人提及他的名字。”
方幻雲深知巫祝的厲害,她在江湖上漂泊了半生什麼事情沒有見過。
如今細細想來,能讓大小姐一夕之間全然忘記王家七郎唯有巫祝可以做到了。
那日她在外麵候著,曾聽到了大小姐與崔家郎君的爭執,想來王家的婢女所言非虛,定是崔家郎君請巫祝對大小姐施了巫術。
崔慍麵色一沉,他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那也就是說巫祝的事是真的了?”謝琅華一臉失望的看著崔慍。
她既與王玄曾經相識,又怎會在一夕之間將他全然忘記?
“阿琅……”崔慍開口想說些什麼。
謝琅華冷眼看著崔慍,她聲音驟然一高:“崔慍,你還不肯承認嗎?你還想騙我到幾時?”
謝琅華說著取下頭上的鳳冠,在崔慍的注視下,她重重的擲在地上。
“阿琅,你……”崔慍麵色一僵。
他想過總有一日她會知道實情,隻是沒有想到這一日來的如此之快。
“我不能嫁給你了。”謝琅華麵無表情的看著崔慍,她一字一句吐出這句話來。
“咣當……”那瞬間崔慍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為了她,他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為了她,他傾盡了所有。
為了她,他甚至甘願下地獄。
到頭來為何是一個這樣的結局。
這是崔慍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他不在乎崔家,也不在意世人如何評說他。
從頭至尾他想要的唯有她一個人而已。
“阿琅,我愛你,你隻能是我的。”崔慍仿佛換了個人一樣,他雙眸格外的深邃,仿佛濃如墨色的夜空一樣,泛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寒光,他抬手重重的落在謝琅華肩頭。
“以愛為名義的傷害就是你對我的好,對不起,我承受不起。”謝琅華眼中盡是失望,她抬手推開崔慍的手,曾經她以為他是她終身可依的良人,她是真心愛著他,也是誠心想要嫁給他的,可是到頭來她得到的是什麼?
傷害,欺瞞,不折手段的算計。
這樣的愛太過沉重,也太過虛假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阿琅你聽我說……”刀光劍影之中,崔慍急切的想要給謝琅華解釋。
謝琅華拔起頭上插在的琴瑟,她如墨一樣的長發散落在肩頭,她深深的看了崔慍一眼,握著琴瑟的手微微用力,暖玉製成的發簪在她掌心化作塵埃,一點一點從她指縫溢了出來。
崔慍目眥欲裂,謝琅華緩緩說道:“崔慍,我與你從此再無半分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