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乘車朝定遠侯府駛去。
謝琅華從懷中拿出崔慍的庚帖,自從他把庚帖送給她,她便一直貼身收著。
她一片赤誠的愛著他,更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嫁給他。
終究是她錯了。
在她與王玄有過肌膚之親之後,她怎能還幻想著嫁給他,可笑的認為他真真絲毫都不在意。
是她的癡心妄想害了王玄。
謝琅華閉著眼坐在妝台前,她眼中一片酸澀,當真是連一滴淚都沒有了。
崔慍離開的時候,她一心隻想陪著他去。
如今王玄不在了,她滿心悔恨,心中越發自責。
“阿琅!”崔慍緩步走了進來。
方幻雲與春桃一聲不響的轉身離開。
房中隻剩下謝琅華與崔慍兩個人。
謝琅華抬頭朝崔慍看去,他神色如常,臉上含著毫不掩飾的擔憂,當真叫人看不出一絲端倪。
謝琅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她雙眸平靜無波,明明沒有一點表情,可在她的注視下,崔慍心中不由得一沉。
“阿琅,你還在怪我嗎?怪我不讓你跳下去救王玄?”崔慍緩步走到謝琅華身旁,謝琅華緩緩站了起來。
謝琅華伸手把崔慍的庚帖遞給崔慍。
崔慍隻看了一眼,他猛地一愣,神色驟然巨變,他疑惑不解的看著謝琅華說道:“阿琅,你這是作何?”
謝琅華隻看了崔慍一眼,她垂眸說道:“還給你!”
“阿琅,你莫不是聽信了那些流言,以為是我害了王玄?”不等謝琅華開口,崔慍便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說道。
謝琅華緩緩仰起頭來,她一瞬不瞬的看著崔慍,眼前的這個人讓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很。
她默不作聲的看著崔慍,依舊伸著手,手中握著崔慍的庚帖。
庚帖代表什麼,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如今謝琅華固執的要把庚帖還給崔慍,這又代表了什麼,兩個人更是清楚的很。
“阿琅……”崔慍眉頭緊鎖的看著謝琅華,他執意不肯收下謝琅華遞來的庚帖。
“城中的流言是司馬睿故意放出來的,他有意挑撥崔家與王家的關係,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崔慍抬手想要落在謝琅華肩頭。
謝琅華身子一閃避開了崔慍。
崔慍的手僵在空中,他一瞬不瞬的看著謝琅華。
謝琅華看著崔慍,她勾唇一笑臉上滿是自嘲,她緩緩說道:“至始至終錯的都是我!”
“阿琅,你這樣我很害怕!”此刻崔慍心中一片慌亂,他真的害怕了。
“崔慍。”謝琅華生硬的喚著崔慍的名字,她淒楚一笑:“是我癡心妄想了?也是我貪心的想要擁有你,不想失去你!”
“阿琅,你永遠都不會失去我的。”崔慍一字一句的說道。
謝琅華素手一揚,大紅色的庚帖落在地上。
崔慍的心瞬間一緊,他怔怔的看著地上的庚帖,慢慢的俯下身去,伸手撿起地上的庚帖。
大紅色的庚帖染了一絲浮灰。
崔慍小心的擦去上麵的灰塵,他勾唇一笑,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看著謝琅華:“阿琅,我知道你隻是手滑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