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一動不動的站在外室,直到此刻他還心有餘悸。
“郎君,喝杯茶吧!”王禮轉身給王玄倒了一杯茶。
王玄緩緩的搖了搖頭,他一句話都沒說。
崔慍走了進來,他看著王玄說道:“她怎麼樣了?”
王玄看著他緩緩說道:“那一劍並沒有傷及要害。”
崔慍懸著的那顆心驟然落了下來。
方幻雲給謝琅華包紮好傷口走了出來。
王玄看著崔慍說道:“你可以進去看看她。”
崔慍站在那裏一動也沒有動。
王玄提步走了進去。
由於失血過多,謝琅華麵色蒼白的躺在榻上,她緊緊的閉著眼,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王玄緩緩坐在榻前,他凝神看著她,方才她替他擋下那一劍的情形不停的在他腦海中重複。
直到此刻他心中的驚恐都沒有散去。
崔慍並非不想進去看她,而是不敢進去看她。
他親手傷了她,如今又有什麼臉麵進去看她?
謝琅華受了傷不易挪動,方幻雲也並未提及帶她回去的事,此刻已然宵禁,她們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隻能等著謝琅華醒來以後再說。
“郎君。”見崔慍神色黯然的站在那裏,崔大看著他說道:“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方才郎君行事著實莽撞了,若是他真殺了王家七郎,事情隻怕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流言起的十分蹊蹺,好像是故意衝著郎君與王家七郎一樣。
崔慍定睛看著內室,隔著屏風他根本看不見謝琅華,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便是要走也得等她醒過來,他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對她,他心中已沒了怨恨。
如今他所有的怨恨都轉嫁到王玄身上。
在他看來所為隱疾,所為獨能親近她一人,還有無藥可解的媚藥,統統都是王玄的算計。
他與王玄都深知她的性子,知道事關王玄性命,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此事怨不得她!
要怪隻能怪王玄。
司馬睿得知崔慍與謝琅華都去王玄別院,他獨自坐在禦書房之中,忐忑不安的等著他們的消息。
有些事他查不到,並不代表崔慍也查不到,他故意放出流言便是想借著崔慍之手,查清事關王玄隱疾的事,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夜越來越深,除去守夜的侍衛,其他人皆已睡下。
“陛下,已經兩更了該就寢了。”大監小心翼翼的看著司馬睿說道。
司馬睿沒有一蹙,他沉聲說道:“別院那裏可有消息傳過來?”
“回稟陛下尚無。”他聲音一落,一個影衛現身拱手說道。
實在是王玄別院的戒備太過森嚴了,他們的人根本靠近不得,隻能在外麵守著,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不管是謝琅華也好,還是崔家六郎也罷,沒有一個人出來,他們也不知裏麵發生什麼事了。
“寡人心煩睡不著,你們都退下吧!”司馬睿微微擺手,他此刻心煩意亂的很。
“諾。”大監與那個影衛拱手說道,兩個人轉身退了出去。
禦書房隻剩下司馬睿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