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話清晰的落入崔慍耳中。
驟然間崔慍麵色一僵。
崔錦也聽到她們的話了,她滿目擔憂的看著崔慍。
守在外室的崔大和崔二也聽到了,他們兩個人對視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來人啊!把她們給我拖下去杖斃!”崔大冷眼看著那幾個婢女說道。
那幾個婢女當下便嚇傻了。
原本崔慍是躺在榻上的,在崔錦的注視下,他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他一句話也不說,抬腿便要下榻。
“哥哥,你這是要去哪裏?”崔錦上前攔著他,無論如何也不肯讓他下來,對自己他可沒有手下留情,他受傷極重若是傷口再裂開了如何是好!
“放開我。”崔慍麵無表情的看著崔錦,王玄親自上定遠侯提親那句話,不停的在他腦海中回蕩,一時之間所有的血都彙集在他頭部,他隻覺得頭仿佛要裂開了一樣。
“哥哥,你冷靜一下,你聽我說!”任由崔錦苦苦哀求,可此刻崔慍已經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
“郎君。”崔大和崔二提步走了進來。
崔慍一一掃過他們幾個人,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王玄可是上定遠侯府提親去了?”
事到如今這件事已經瞞不下去了。
崔大看著崔慍雙手一叉,他如實說道:“郎君,早上的時候,王家七郎的確親自帶人去定遠侯府提親去了,可謝家大小姐並未應允,還把王家七郎帶了的聘禮如數退了回去。”
“她沒有應允?”崔大一聲落下,崔慍總算稍稍恢複一絲理智,他雙眸血紅凝神看崔大。
在他的注視下,崔大點頭說道:“是,郎君,她並未應允。”
崔慍慢慢的坐了回去。
崔錦這才敢鬆手。
崔慍一句話都沒有說,不僅如此他麵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幾個人才越發擔憂。
“哥哥。”崔錦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崔慍看都沒有看崔錦一眼。
崔錦麵色一白,她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哥哥。”
崔慍這才緩緩抬起頭朝崔錦看去,見崔錦滿目擔憂,麵色都變了,他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沒事,你回去歇息吧!”
“我不走,我留著這裏陪哥哥。”崔錦一臉固執的說道。
崔慍緩緩的閉上了眼,他眉頭緊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縱然謝琅華沒有應允王玄,他還是會忍不住的想,她會不會是因為王玄才拒絕他的。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王玄處處維護她,甚至為她斷了一隻手臂,她如何能無動於衷!
崔錦無奈隻能轉身離開。
崔大與崔二對視一眼,兩個人也準備離開。
怎料,崔慍突然看著崔大說道:“給我拿酒來。”
“郎君有傷在在身如何能飲酒?”崔大一口便拒絕了崔慍。
崔慍麵色一沉,他冷冷說道:“你們不給我拿酒,我便自己去拿。”
說著他起身就要下榻。
崔大和崔二如何拗的過他。
崔二看了崔大一眼,他看著崔慍說道:“我這就去給郎君拿酒來。”
崔大略帶責備的看了他一眼。
崔二很快把酒拿了過來,他拿了足足一大壇子的酒。
他還讓膳房給崔慍做了幾個下酒菜。
崔大把矮幾挪到崔慍榻前,他不用動便可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