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優秀的魔弓手,他背在身後的箭筒裏最多時有著高達7支的灌魔箭,裏麵灌注的三到四階強大自然法術足以讓他短暫的化身為精靈法師,把大片的蟲族殺死在眼前。
可是為了更好的配合地麵部隊,他隻能在一棵棵古樹上跳來跳去,不時的飛箭射死一兩個飛蟲,或者抽出護身短劍把那些淩空飛起的戰蟲打回地麵。
戰至此刻,他背後箭筒裏的箭矢已經所剩無幾,而灌魔箭也隻剩下了一根。一根灌注著“群體自然纏繞”的魔法箭。
這樣寶貴的灌魔箭可不能輕易使用。
必須選在在蟲群最密集的時刻,在地麵且戰且退的劍舞者部隊最危急的時刻,才能一舉把方圓三十米的所有蟲族都固定在原地,給自己的兄弟姐妹們爭取短暫的撤退時間。
在身邊的古樹上隨手折下一根樹枝,用短劍輕削了幾下就改造成了一支能夠使用的木箭。回頭一箭釘死了一頭想要偷襲自己同伴的飛蟲,林克這才回身拽著一根從上麵垂下來的藤蔓蕩向下一棵大樹。
身形淩空的當,他還需要用精靈長弓不住的撥擋開縱跳而起的地麵戰蟲,而緊緊攢住藤蔓的右手掌心更是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
沒辦法,連續射擊五六個小時,他右手的五指早已被弓弦拉的血肉模糊。可是他根本沒有停下休息包紮的機會,隻能利用在大樹上快速奔跑的短暫空閑給自己補上一個回春術。
緩慢的自然愈合之力不斷修補著身軀的傷口,麻麻癢癢的,很是難受。可是他卻不能停下喘息上半刻,隻能在不斷的運動和奔跑中攻擊敵人,躲避敵人的攻擊。
很快,在向後方又逃出去2裏多地後,一大波更加洶湧、更加瘋狂的蟲群衝了上來。
地麵上,將盡兩百名腿部有傷的精靈劍舞者戰士被瘋狂湧上的蟲群包圍在一塊林間空地。他們退無可退,隻能相互扶持著圍聚成一團,組成精靈戰陣奮力的和蟲群廝殺著。
見此情景,附近的精靈射手們在大樹上遊來蕩去,很快趕到了他們的附近。利用高高的大樹作為掩護,一根根傾瀉而下的木箭總算把蟲群的瘋狂壓製了下去。可是由於木箭的匱乏,他們隻能護住劍舞者戰士的戰圈不被蟲群攻破,但是想要掩護他們撤離卻顯得力有不逮。
劍舞者戰士畢竟都是輕甲或者無甲戰士,打打運動戰能夠完全發揮自己的高敏優勢,可是一旦停下來硬擋硬架,沒有厚實甲胃的缺陷就盡顯無疑。不時的有精靈戰士被戰蟲刺穿身軀拖入密密麻麻、蟲頭攢動的蟲群之中。
那淒厲短促的哀嚎令所有精靈戰士咬碎牙齒卻又無力救助,這其中夾雜的情感煎熬幾欲讓人吐血。
林克也快速的趕到了附近,一邊努力的用木箭殺戮著戰蟲,一邊瘋狂的向精靈大部隊的方向咆哮道:“伊沃,你還在等什麼?還不下命令嗎?”
為了精靈部隊的突圍,所有擁有灌魔箭的精靈魔射手都不能胡亂的使用自己的份額,必須等待指揮官伊沃的直接命令才行。所以盡管眼前的血腥殺戮讓林克瞠目欲裂,可是沒有伊沃發話,那最後一根灌魔箭他始終無法出手。
與他一同受到煎熬的當然也包括那位劍舞大師伊沃。
如果他隻是一位普通的劍舞大師,那麼他一定會義無反顧的返身殺入萬千蟲群之中把自己的同伴救回來。可是他不是!在這一刻,他不是一位劍舞者,而是一支被圍困精靈部隊的首領。
在一小群精靈和一大群精靈中間,他必須做出讓自己痛苦萬分的艱難選擇。
離著綠蔭城派出的增援部隊隻有十裏的距離了,甚至以精靈們卓越的聽覺,已經能夠聽聞到遠方山呼海嘯般的廝殺之聲。到了這裏,隻要再怒一把力,說不定就能打穿蟲族的包圍圈,和援軍們彙合在一起。
那時,殘存的2000多精靈們就能夠逃出生天,躲進有著嚴密防禦體係的綠蔭城。
是的,就是這短短的幾十裏路,已經有將盡1500的精靈倒在了半途。能夠隨著他一起衝殺到這裏的,也隻剩下眼前這2100多精靈了。
快速的估算了一下後麵的戰鬥節奏,伊沃終於一咬牙決定把僅剩的三根灌魔箭用在這裏一根。不過既然要消耗掉一張底牌,那麼努力爭取最大化殺傷敵人就成了唯一選擇。
“林克,準備你的灌魔箭,給我射準一點!”伊沃一邊大聲咆哮著回應著,一邊把喚龍笛再次放入了口中。
“射!”
隨著一聲暴喝,伊沃奮力的吹響了喚龍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