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茅草屋附近再次恢複了寧靜,一片烏雲飄過,擋住了高掛天穹的那輪彎月,周圍陷入了一陣難言的死寂。
賽拉在黑暗裏再次抱緊了身軀,感到一股冰寒正在內心深處緩緩的滋長,吱吱喳喳古怪的昆蟲啃食東西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不知何時,一個低矮陰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屋內陰影之中,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她。
光線愈發陰暗起來!
“你想報仇嗎?你想擁有力量嗎?你想讓近在眼前的仇人陷入永世痛苦的可怕深淵嗎?那麼過來吧!匍匐在偉大的卡爾薩斯大人腳下,獻上你的忠誠和身軀,從此獲取無窮無盡的力量!”
一種類似於喃喃自語般的詭譎聲音回蕩在這片光明無法照及的黑暗角落,一點一滴的滲透入賽拉的質樸心靈。
賽拉雙手掩耳,拚命的用力堵住這個讓人靈魂震顫的可怕惡魔低語,想要把其封堵在外麵,可惜收效甚微。終於,她忍無可忍,發出了一聲撕裂心肺的痛苦尖叫。
在這寂寥的夜晚,少女的尖叫愈發顯得刺耳,更是引發了不遠處那座木屋“主人”的不滿。
木屋大門哐的一聲打開了,一個身形粗壯的中年男子拎著酒瓶搖晃著身軀從裏麵擠了出來,衝著茅草屋惡狠狠的咒罵道:“給我閉嘴,該死的丫頭!如果不是看在你那死去老爹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攆的遠遠的了。你如果再這麼不識趣,我明天就把你賣給街頭的安娜。她可是對我念叨了好幾次了,像你這樣小姑娘,她可是願意出5枚銀幣的……”
丟東砸西的鬧騰了一會,已經醉意朦朧的壯漢連自己在說些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才搖搖晃晃的走回了屋內。
而此刻,茅草屋內,賽拉正在無聲的痛苦掙紮著。
那個詭異的身影就站在她身側,不斷的向她身軀潑灑著什麼。但是不管是什麼,隻要一接觸到她的身軀,就會化成漆黑如墨的煙霧,透過肌膚融入了進去。
卡爾薩斯很滿意。
說實話,這一路來,他已經檢視過無數的人類少女,可能夠像眼前這位各方麵都符合自己要求的卻並不多見。更難得的是,眼前少女那堅韌執拗的意誌遠超常人,明明一副黑暗少女的體質,卻硬是有著一顆向往光明的內心。
如此奇葩的事情不但存在,還真實不虛的發生在他眼前。
血石碎片、食屍鬼之血、巫妖碎骨、詛咒之晶……一件件珍稀的魔法材料流水般消散在賽拉的身軀之內,引導著她體內黑暗之源不斷翻滾壯大。濃鬱的幾至實質化的黑暗之力把她完整包裹在其中,隨著卡爾薩斯詛咒符文的不斷融入,愈發震蕩不休起來。
每一枚詛咒符文的融入,對賽拉的黑暗體質都是一次補完,也讓她在瘟疫之女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可是古怪的緊,一個沒有覺醒任何超凡力量的人類少女竟然擁有抵擋卡爾薩斯精神入侵的強韌心靈,生生的把其封堵在識海之外,給自己保留了一分相對純淨的天地。
該死的,這豈不是以後很難再直接掌控她了?
卡爾薩斯陡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禁不住苦惱的撓了撓頭。好了如此巨大的代價,獲得了一件強力武器,卻根本不聽從自己的指示,還有比這個更鬱悶的嗎?
不過出於對創造一個強力魔法生物的狂熱和執著,卡爾薩斯依然一絲不苟的完成了所有的魔法儀式。直到最後一刻,一個隻有指甲蓋大小的古怪黑蟲被放到了賽拉裸露出來的肚腹處。這個黑蟲嗅吸到濃鬱的黑暗氣息,瞬間從僵死狀態複活了,幾個蠕動就神奇的鑽進了賽拉的腹內。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任何苦痛。
當黑蟲消失掉後,賽拉方才恢複了平靜,躺在草屋空地上沉沉睡去。
天空上的烏雲此時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裏,清冷的月輝再次灑遍天地,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幕幕隻是一場噩夢,根本就不曾真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
乘著夜色,卡爾薩斯哼著小曲得意的穿行在黑暗的小巷中。一個種子已經灑下,至於能否成長為自己心目中構想的偉大瘟疫之女,那一切都交給命運來抉擇好了!
說實話,這一刻他的心目中也是萬分期待和忐忑不安。
強大是可以依靠眾多珍惜魔法材料堆摞出來的,可偉大,卻隻能依靠自我的不斷強化發展。
為了這個未來的瘟疫之女,卡爾薩斯可以說已經嘔心瀝血了。不但花費完了所有的材料儲備,就連前些時繳獲的戰利品也消耗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