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當頭,落穹站在窗前,深邃的眼睛凝望著窗外,眉頭微皺,思考的入神。
查理站在落穹的身後,看著這個瘦弱蒼白的少年,心裏一陣心酸。查理中文名字叫做劉宇,從小與落穹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兩人的感情很好,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卻比親兄弟還親,在兩人十二歲那年,劉宇被一對老夫婦收養,這對老夫婦家庭很好,很有錢,在劉宇十五歲的那年被送到國外讀書,起了個很洋氣的名字,查理,他也很喜歡別人這樣叫他。
雖然因為查理被人收養,最後出國,可是兩個人還是經常聯係,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因為分離而疏遠。
看著窗前的落穹,查理心中發出一聲歎息。他知道,雖然他這個兄弟眼睛盯著前方,可是他明白,落穹什麼都看不見,他是個瞎子,不,不完全是瞎子。落穹是先天性眼疾患者,所以才被拋棄,醫生也診斷不出他眼睛的情況,他的眼睛白天看到的是一片黑暗,到了夜晚才能看清周圍的一切。是的,在黑夜,他的眼睛會像狼眼一樣,發出幽藍的光,能神奇的看清周圍的一切,甚至比普通人在白天裏所看到的還細致入微。也正是這樣,黑夜才是他的舞台。
落穹有著極其敏銳的推理偵察能力,兩年來,他偵破了大大小小的案件十幾宗,有的時候警察棘手的案子也會找他。憑著自己的天賦,落穹很願意,也很喜歡抽絲剝繭一樣把案情分析透徹,並找出最後的真凶,也見識了千奇百怪的殺人手法,以及人性的陰暗與殘忍。也讓他明白了,與那些豺狼虎豹相比,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今天上午,方世豪方警官再次找到他,讓他幫忙調查一宗手段非常殘忍且神秘恐怖的謀殺案。
在查理家,諾大的客廳裏,查理問:“方警官,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有什麼事找落穹啊!”查理遞給方警官一支煙,隨口問道。方警官苦笑了一下,點著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狠狠的吐了出來。透過煙氣看著前麵麵帶微笑的落穹說:“的確,的確有件事需要落穹兄弟幫忙。”
落穹笑了一下說:“方警官有什麼事就說吧!咱們是老朋友了,是不是又遇到什麼棘手的案子了?”
方警官飛快的抽了兩口煙,似乎在措辭怎麼表達,隔了一會兒說:“是的,很棘手,很棘手”頓了一下接著說:“這宗案子處處透著神秘和詭異,很複雜同時也有些恐怖。”
“噢??”落穹與查理同時露出一種好奇又疑惑的表情,接著聽方警官說:“半個月前的一個早上,我們接到消息,隨即趕往現場,看到了讓我一生難忘的場麵。”說到這裏,方警官停頓下來,又狠狠的吸了口煙,感受著煙在肺裏繞了一圈,隨即吐了出來,全身仿佛隨著這一吐而失去了力氣,煙馬上就要燒到他的手指,他仿佛也沒有感覺。查理趕緊拿過他手中的煙,又給他點燃了一根。
查理問道:“方警官,你沒事吧?臉色很蒼白啊!”
方警官揮了揮手表示沒事,查理便催促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能把方大警官嚇成這樣?你辦案這麼多年難道還怕見死人不成?”
方警官翻了查理一眼,沒好氣的說:“當時的場景如果是你看到,保證你嚇的尿褲子。”不等查理反駁,方警官接著說:“我看到一具女屍,確切的說,是被剝了皮的女屍”“什麼?”查理立時就跳了起來,大叫一聲。落穹的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暗暗的覺得這宗案子恐怕不簡單。
方警官沒有理會查理的大叫,自顧的說:“屍體在浴室的浴缸裏發現的,鮮血流了滿地都是,受害者被剝了全身的皮,隻剩下的是鮮紅鮮紅的肌肉架,觸目驚心的躺在浴缸裏,已經看不出人樣了。”查理的臉色有點發白,他顫著聲音說:“那.......那她的皮呢?”
方警官手抖了一下,半截煙掉在了地下,眼中閃爍著,憤怒,痛苦,以及一絲的恐怖,“她的皮,她的皮被掛在浴室的門口,當成了門簾。”查理終於忍受不住跑到洗手間吐了起來。
而落穹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此刻更是變成了慘白,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整個屋子的氣氛很壓抑,幾乎讓人透不過起來。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三個人同時深深的出了口氣。落穹把頭轉向方警官,說:“方警官,你接著說,後來法醫鑒定怎麼說?你們的調查又有什麼進展或線索嗎?”查理也把目光放在方警官的臉上,方警官說:“法醫鑒定的結果是,死者並不是死後被剝的皮。”落穹和查理兩個人在次露出震驚的神色,同時心裏猜到,“不是死後剝的皮,難道......”方警官的話證明了兩人的猜測,“是的,死者是被活生生的剝的皮”說著,咽了口唾沫,“而且被剝皮後也沒有立即的死去,法醫推斷,死者被剝皮後起碼是半個小時後才死去的。”
落穹和查理兩人吸了口涼氣,全身發寒,汗毛不由自主的立了起來。太殘忍了,凶手簡直是個變態,禽獸,竟然活生生的把人剝了皮,又痛苦了半個小時之後才死去。這樣的手法,這樣的心腸,恐怕是魔鬼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