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也微笑了起來,笑著揮手,在光影交錯的花蔭下,笑著說道:
“你還是來了。”
走到風見幽香身前,自從接管東部據點開始,神夢就暫時辭退了太陽花店的工作,秋風裏,花蔭下,點點碎陽落在她的身旁,如細細光屑揮灑,耀眼般美麗。
也就是在這一刻神夢腦中回想起了一幅畫麵。
同樣是在一片比現在小很多的太陽花田裏,那個幽綠色的長發女子麵對自己露出了狡黠而知性的笑容。
有沒有過片刻的恍惚,有沒有心潮澎湃的激動,有沒有真正想要見到一個人?
時隔數百年,在這片最初的花海相遇,而他卻忘掉了她。
她笑著站在那裏,看著那個男子慢慢走到身前,數百年的等待,曾經以為永遠不能再見的他,又一次出現在這裏.她心裏似有千言萬語,又想起那在異國大陸曾有過的記憶,不知怎麼卻終於還是說不出口,最後隻是笑著說了一句:
“啊啦,做好覺悟了嗎?”
神夢的‘抱歉’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他隻是將手按在了這位四季鮮花之主的頭頂。
摸了摸頭。
猩紅的眸子輕輕合上,她感受著這份溫熱。
但她還是聽到了這句話。
“我沒想起來。”
如白開水般平平淡淡的話語,卻讓喜怒無常的風見幽香兀自心酸。
她拿下了那隻手。
盛氣淩人的花之暴君又重新握回了主權。
“和我走走。”
太陽花田清靜異常,神夢與風見幽香兩人並肩走著,在花海中穿行,閑聊著人之裏的變化與人事,剛才的一些舉動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依舊是那個盛氣淩然的花之暴君,自己也隻是一介人類。
走著走著不免有些恍神。
“你在想什麼?”
“想你。”
情不自禁地低聲自語了半句,神夢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
誰知風見幽香耳尖,向他靠近一步,道: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神夢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急速運轉的大腦仿佛得了花粉症一樣遲鈍了不少。
“我......”
風見幽香嘴角微微翹起,道:
“那就是說我的壞話了,哼,因為我沒有寬容地原諒你辭職的事?"
神夢連忙搖頭,道:
“.....我隻是覺得今天的幽香,似乎與往常大不相同。”
鮮花之主眼眸明亮,看著神夢道:
“哦,哪裏不一樣了?”
神夢猶豫了一下,看著風見幽香那似笑非笑的精致臉龐,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道:
“往日,你不會這樣笑。”
這樣真正因為喜悅而露出笑容。
風見幽香看著他,好一會兒沒說話,神夢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卑劣,道:
“記憶的事...我現在不想聽了。”
風見幽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片刻之後一絲溫柔的笑意慢慢浮現,在花蔭中一步踏出向前走去,正好繞過一道空隙,陽光落在她的身上竟是格外的亮眼與溫暖,然後她回頭看神夢仍站在原地,便揮了揮手,在陽光中笑著說:
“走啦,難道是在花叢裏呆久了腦袋傻了不成。”
神夢卻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道:
“沒有,我隻是覺得我不能用這種方式,從你口中得到我過去的記憶。”
風見幽香臉上的笑容仿佛有一瞬間的停滯,但那速度快到神夢都沒發現,然後她笑著問他
“是啊,你是這麼想的嗎?”
仿佛是漫不經心的隨口問出,她微笑著看向神夢。
“這是唯一的機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