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沒有嫁出慎島家之前為了實驗我和那些誘騙綁來的少女們是關在一起的,有了刻印蟲連進食地沒有太大的必要,整個陰暗得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的地下室裏關著一堆半裸的女孩,隻有一堆又一堆的男人晝夜不間斷地進進出出。”
櫻發女子的側臉楚楚可憐,漠然的語氣惹人生憐,隻可惜她遇到的是鐵石心腸的神夢。
“我作為慎島家的女兒,和她們唯一的區別不過是能正大光明地行走在外界,在裏麵時也帶著頭罩,畢竟我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親妹妹,嗬嗬。”
慎島櫻的語氣充滿了荒誕和可笑。
“後來我還要謝謝山王博文呢,一開始在有同齡人追求我,想要娶我的時候我覺得我終於要脫離那份苦海了,我想著他年輕氣盛發現了自己的新婚妻子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輪番上過,一定會按耐不住,若是他不敢我也會與他們同歸於盡,誰知他從一開始打的就是依附利用慎島家的主意。”
神夢難得沉默了,換做他麵對慎島櫻這絕望的處境也沒有任何辦法,隻不過他的心中仍然沒有任何憐憫之情。
慎島櫻自顧自地說著。
“整個街道都是慎島家的人,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山王博文就是入贅,直到後來搬出慎島家以後也不過隔了半條街的距離。”
“之後我生了兩個男孩,都是慎島家的血脈,我當時就產生了一種報複的快感,山王博文人人稱讚的兩個好兒子卻不是他的種,哈哈哈——”
神夢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胸口,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冰冷道:
“可你現在卻選擇和山王博文合作。”
慎島櫻似乎沒有想到被重重包圍的神夢會打斷自己的話,愣了愣,嘴角拉出一絲詭異的弧度。
“你果然不記得了啊,我可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起了你。”
神夢萬年不變的臉上這才有了些反應。
“這話是什麼意思?”
慎島櫻忽而蹲下身子摩挲著新鋪青石板的紋路。
“曾經我被困在一條街道上困了半輩子,我臨摹過它的每一塊石階,每一根柱子。”
她笑著說道:
“周圍的人從來都是冷淡地看著我,偶爾有別的地方來的人在路過時會上來問兩句,不過也僅此而已。”
慎島櫻跪坐在青石板上,曲著腿撫摸雕著石板的紋路,熹微的晨光透過遠處的樹梢,在她周身撒下淺淺的光暈,就連那猙獰的黑甲都柔和了幾分。
“直到有一天,我躺在路上,有一個小男孩來到我的麵前,明明是個看上去才不超過七歲的小孩,卻有著一顆成熟的心,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同樣濃鬱的情感,與我一樣黑暗而消極到極致。”
神夢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情感。
是虔誠與真誠。
他的心髒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了一身白裙的櫻發女子,背後是青石板的路、爬著藤蔓的房屋。
“但誰曾想——”
慎島櫻語調一轉,語氣中的柔和頃刻間消散,化為生硬的鐵鏽味。
“他變了,不過是幾年過後,他變成了一個比同齡人稍微成熟幾歲的少年,那份黑暗消失殆盡,就像心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什麼難以承受的黑暗一樣。”
慎島櫻手中黑刺爆漲捏碎了手下的青石板。
“曾經我以為我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同類的氣息,我可以改變這種狗屎般的人生,誰知道他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幾年之後一臉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表情回到了人之裏,開什麼玩笑!”
慎島櫻頭一次爆著粗口。
“天快要亮了。”櫻發女子伸出淌著黑血的手,“我們要抓緊時間了,為了——”
“——絞殺現在這個無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