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仙顯然意有所指。
看著霧雨魔理沙閃爍著光芒的大眼睛，包子頭仙人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英姿颯爽地豎起一根手指道：
“為了讓你們起碼能成為比較正派的人類，我就多少給你們一些意見好了。”
博麗靈夢不難煩地反駁道：
“不要不要，我倒是認為這隻會讓神社周邊隻會充滿說教味而已喔。”
搖了搖頭，茨華仙不由得感歎年輕人的朝氣，看了眼天色已然不早便準備告辭了。
萬裏長空，清澈得就像是洗過了一般，晚霞濃烈而絢爛，夕陽的光從西麵遙遠地照了過來，空氣中仿佛有著彩虹的味道。
不知怎麼的，茨華仙覺得這份澄澈幹淨像極了博麗靈夢。
‘這怎麼可能。’
就茨華仙的閱曆來看，博麗靈夢無疑就是個小丫頭，還是那種喜歡弄出些省力氣歪點子的類型。
但光是看著她就讓人討厭不起來。
“果然是生得一張好麵相的緣故嗎......”
“您是在誇張靈夢嗎？”
兩位少女還窩在室內，神夢自覺承擔了送客的任務。
茨華仙上下打量了神夢兩眼。
“那個巫女，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啊，這俗世還真是有趣。”
神夢輕笑道：
“靈夢一向都是如此出色。”
茨華仙向著虛空踏出一步，穩穩地立於半空之中。
“不，我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好奇，那個能輕易洞悉人心的博麗巫女為什麼會把與這個神社，與她格格不入的你留下呢。”
神夢倒吸一口涼氣，內心中的某個角落，在不為人知的深處微微顫抖著。
就好像按上深藏於肌膚下的傷口時所感受到的那份清晰的疼痛感。
麵上不顯，眼瞳中恰到好處帶上微微的困惑。
“您說的是......？”
茨華仙勾唇。
“你早就知道了吧，那你可曾想過對於博麗巫女那樣的人你的存在意味著什麼？”
殘殺、虐刑、謊言、冷血、絕情......
與霧雨魔理沙、愛麗絲·瑪格特羅依德、森近霖之助等算得上是博麗靈夢朋友的存在完全不同。
某種意義上神夢知道自己比起八雲紫更為殘忍。
甚至，即使每人都有著些許難以言說的黑暗麵需要隱藏，但他們都與自己不同。
善之一字，可以用到他們身上，但自己無論從誰的價值觀中都看不到有所謂的善。
簡而言之無奈是霧雨魔理沙還是森近店主與靈夢本人，她們做的事都是以自己的意誌明確了本心，而自己做不到。
也許自己欺騙到了很多人，也確實做了無數足以被稱之為大善的行為，但神夢自己卻心如明鏡，一切不過是假象，不是發自本心而是為了目的而做的事總歸是不一樣的。
當一切被剖析開來時，名為博麗神夢的存在完全沒有資格再呆在此處，這一切他自己最為清楚。
所以——
“我當然知道，也隻會更加努力讓靈夢不後悔這個決定，僅此而已。”
聽到與意料之中截然不同的回答，茨華仙這才詫異地正眼看著眼前的少年。
英姿勃發，帶著不予言表的自信。
“看來......這世道還真是變化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