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如水，星光如碎。
天上有著肉眼不可見的塵埃，漫天的星河鋪陳其中，瑰麗壯闊。群星閃耀，紅塵萬丈。一邊是遠離塵囂的星月，一邊是有些瑟瑟發抖的少男少女。
現在氣候嚴寒，濕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久了便會生病。
神夢也還是肉體凡胎，兩人幹脆回到人之裏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然後一同用了晚飯。
早已洗好的紅白巫女正坐在蓬鬆柔軟的新棉素被中，清洗過的頭發已經半幹，黑又亮的披在身後，剛剛沐浴完的肌膚比常人更雪白如瓷的脂膩膚色。
將打濕的外袍在屋內晾好，神夢從櫃子中取出了另一套和服遞給了躺在軟塌上的靈夢。
那是一套完整的冬用和服，貼身的錦絲裏衣，白狐裘毛的褥絆和做工精致無比的雙單和服，外麵還加著一件羽織。
與以往神夢給靈夢的衣服不太一樣，整套和服主體雖是紅白之色，但似乎並沒有任何與陰陽玉相關的圖紋。
整體驕陽如火，而又豔麗如雪。
接過這一大疊衣物，靈夢放到一邊，察覺到了什麼。
“難不成你想讓我去人之裏的廟殿渡過年末嗎？”
所以才給了一堆完全和博麗神社扯不上關係的服飾。
“畢竟去博麗神社下屬的廟殿過年要是還穿著巫女服不是太過古怪了嗎？”
“這麼說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才怪啊，為什麼我身為博麗巫女要去別人建立的博麗神社下屬廟殿裏過年啊。”
神夢想了想。
“因為去廟殿的人很多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聽說都有很多的好吃的，他們會把測試下一年度想要推出的商品，另外也有很多神秘的大廚會販賣平時難得一見的食物，當然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樂項目。”
神夢能明顯感覺到巫女眼神的動搖。
“那種東西,,,,,,我才不在乎。”
神夢循循善誘道：
“由於沒有預約，大家都各自去別的地方了，要是回神社就隻能一個人在冷冷清清的神社過年了哦。”
不過要是巫女決意堅決，神夢也隻能把其他事情推開配她回神社了。
隻是——
——神社的世界說到底太小了，這個少女應該作為博麗靈夢而活著而不是作為博麗巫女。
博麗巫女的人生太過穩妥而又枯燥，甚至可以讓人一眼就看到盡頭。
他想告訴她，還有一個世界，一個更加璀璨的世界。
一個他想與她共同分享的世界。
因為他早已把她當做的了最親近的人。
他的...妹妹。
靈夢甩了甩一頭曜麗黑發，有些無奈道：
“好吧，我同意了，晚上吃那麼多對身體和不好。”
神夢詳裝驚訝道：
“難道不是去看那些有趣的東西嗎？”
對此，靈夢踹了他小腿一腳。
也不知靈夢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若是以幻想鄉的世俗標準來看，女子的腳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讓他人看的。
還好，她的周圍到現在為止也不過他一位異性看到過這一幕。
下意識的，人畜無害的森近霖之助被神夢徹底忽略了其作為雄性的威脅性。
兩人收拾妥當，神夢用毛巾將巫女發間的最後一絲濕潤吸幹，為她係上了繁瑣的和服，兩人乘著夜色未深便早早出門了。
此時距離年終的辭舊逢新之時尚且有兩三個時辰。
兩個一邊吃著零嘴，一邊逛著攤位。
在夜色的籠罩下，路燈的光影灑到那個咬著蘋果糖的華服少女身上，光影斑駁跳躍，她的雙瞳宛若兩粒耀黑流轉的寶珠，晶瑩的目光讓人願把一切稀世珠寶置於她的麵前。
比雪更白，比蘋果糖更圓潤光澤，眉如月，眸如星，烏發如墨，一邊的陌生人第一眼看到她無不駐足，即使她人已走遠也依舊望著她背影，念念不願挪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