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木供愛轉頭看向神夢,聲音悶悶的:
“神夢君,好歹等等人家啊。”
神夢淡然平和道:
“嗯,不過折木小姐想要說的應該還有別的吧。”
折木供愛拉著腦袋,突然發現,自己發不發狠,下不下決心,都沒什麼作用。神夢一雙淡泊的眼睛能看透太多東西。
於是她睜著那雙大大的眼睛,紫羅蘭的眸子直視著神夢,映襯出少年如鬆的身影。
“為什麼,你不直接稱呼我的名字?明明其他人都是......”
神夢睫毛的陰影掩蓋住了眼睛,微挑了挑眉,別有用意道:
“在下的確有直接稱呼折木小姐名諱的打算,隻是與阿求小姐不同,折木小姐的名諱實在是讓在下有些難以開口,或者說不好意思。”
待折木大小姐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之後,濃烈的喜悅之情瞬間衝散了多日以來積壓在心中的失落。
“現在想來,是在下疏忽了,那麼如果折木小姐不介意的話,在下可以稱呼折木小姐為‘供愛’嗎?”
神夢的目光柔和,沉靜,像是山上的礁石。帶著微微的熱意,又平和寧靜。
折木供愛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複而笑道:
“當然可以。”
隻是她沒看見陰影下的神夢眼中的那份探究與凝重。
告別了折木供愛,神夢收到吉田小子的消息時,天色已經徹底沉了。
神夢仔細看了眼消息,自己所有的布置都沒有被慎島家發覺也沒有什麼應對措施的跡象稍稍令神夢有些驚訝。
還真是無趣的敵人啊,神夢百無聊賴地感歎道。
一切的發酵還需要一夜的時間,現在要做的隻是慢慢的等待。
雖然有著日落之後回神社就不給晚飯的規定,神夢之前也用式神告知靈夢今夜不回去的消息,但不知怎麼的,神夢突然心有所感,還是悄悄地回了一趟神社。
墨黑的天空,綴著漫天的星辰,星輝明亮。一輪明月,月光清冷,光線從窗口透進來,帶著微微的涼意。
滿室的燈光裏,這月光都顯得寡淡,隻餘一縷清輝。
透過大開的窗戶,起居室內,巫女已經睡著了,呼吸清淺又平穩,那眼皮被暖色的燈光染成了淡粉色,柔嫩的一層。
少年手下的動作微頓,進了屋內,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這個靈夢本應入睡的時間點,靈夢居然一個人坐在被爐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神夢拿起角落裏的薄毯,替她蓋上。
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靈夢也不知道怎麼了,獨自一人呆在神社,耳邊還仿佛有那些小蘿卜頭妖精吵鬧的聲音,接到神夢不回來的消息時,靈夢還稍微想象了下神夢在人之裏主城紙醉金迷的樣子,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已經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麵的天色早已經黑了,窗外是繁盛的星空,星辰閃爍。正麵的大窗不知何時被關上,隻留了一側的小窗送來悄悄的微風。
靈夢趴在桌上睡得腰酸背疼的,起來伸了個懶腰,把身上毛毯扭成一團丟到塌上角落時,一垂手就碰到了身側的神夢。
她一愣,坐在地毯上,連舒展一下僵硬的雙腿都忘記了,看著原本應該在人之裏呆著的少年,有點意識不清地眨了眨眼睛。
遲鈍的大腦運轉了半天,她的意識這才恢複了幾分清明,看著神夢俊秀的側臉,不知哪來的一狠心,就一爪子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