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魔法森林,瘴氣比平時淡了不少,霧氣很重,加上最近連綿的大雪,這個時候就算是普通人在外圍散步也是沒有危險的。
森近霖之助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起床大概是六七點的樣子,在這個節奏很慢的幻想鄉算是很早了。
今天必須把店裏的東西拿出來曬一下呢,大雪持續了許久之後這麼好的陽光可是十分罕見的,店裏堆在陰暗角落的東西不少,即使是在冬天,再不曬就能聞到味道了。
香霖堂由於其地理位置的偏僻,平時也沒有什麼人來,不如說森近霖之助本身就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商品大賣。
於是,在店門口曬東西也就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隻是今天卻有所不同,這裏的不同不單單指的是森近霖之助遭遇了什麼,而是指他看到了什麼。
雖然很遠,但半妖的優異性在此時體現了出來,他很容易就看清楚了遠方的人影。
隻是——
作為在幻想鄉也生存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森近霖之助一眼便認出了在遠處散步的那位幽綠發色女性是誰,但向來獨來獨往的四季花之主此刻身邊卻跟著一個人類?
而這個人類恰好也和自己有著幾麵之緣,時不時還有來和自己一起研究一些外界流傳進入幻想鄉的物品,是少見的,讓森近霖之助認為博學的人類。
作為幻想鄉的常駐民,或許風見幽香並不是什麼危險的存在,但對於人類來說可就不一樣了。
經過幾次的接觸,森近霖之助也稍微了解了些這個現居住於人之裏的少年人的想法。
如果是因為某些目的,在得到一些簡單的信息後就自以為是地接近風見幽香,那可就糟糕了。
好歹也是魔理沙與靈夢的朋友,於森近霖之助自己來說也算是個熟人自然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放任不管。
放下手中的書籍,森近霖之助準備去做些什麼。
但是,他停下來了腳步,滿臉驚愕地看著那份光景。
那是花之暴君從未展露的笑容,沒有掩飾也沒有帶著其他戲弄與揶揄,更不是對待不懂事的小孩的那份溫柔。
是單純作為風見幽香這個個體所感受到的快樂。
‘那個少年,究竟隱藏著什麼。’
花之暴君早早就感受到了森近霖之助的目光,隻是神夢的樣子著實逗樂了她,肆無忌憚的她也從來就不需要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隻不過若是作為被他人旁觀的風景還是敬謝不敏。
猩紅色的眸子恰到好處地撇了遠處的森近霖之助一眼,而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走著,繼續享受著這份或許再也難以感受到的時光。
感受到花之暴君極具威懾性的目光,森近霖之助知趣地回到了屋中。
神夢自然是沒能感受到這點小插曲,相對的,他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感覺之中。
明明隻是普通地走著,普通的散步。
但神夢有著一種熟悉感,一種仿佛從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一直這麼走著的感覺。
而同樣,自己的身邊也同樣有著一個墨綠色的身影,一直陪著自己那麼走著,走到地老天荒,走到海枯石爛。
難以言喻的悲哀如巨浪般迎麵撲來,壓的神夢喘不過氣來。
神夢挺直了身子,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悲涼的情緒忽然從心底緩緩的擴散出來,借著這份哀愴瘋狂的滋生,他拚命地壓製著,不停地維持著自己的理智。
一直一股自然的氣息自手腕處緩緩注入神夢的身體,恰到好處地穩定了神夢的心神,就像已經如此熟練地做了無數次。
緩緩睜開眼,神夢感受到手腕處的柔夷,疑惑道:
“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