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味,至少死了十個人以上吧。”
雲散月清,隱約可以看見鐵蹄上暗紅色的血跡。
神夢笑意尚存。
“適才有群人突然從在下必經之道冒出意圖絞殺在下,在下也隻是自衛罷了。”
少女的眼中有幾分嘲弄。
“自衛就是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氣息也絲毫沒有紊亂的把他們全殺了?”
眼前的少女是上白澤慧音的故交,想必也是非比尋常之輩,雖然神夢無論怎麼感覺都覺得她是個徹頭徹尾的人類,但能與身為長生種的慧音老師成為故交也定然身懷不凡。
那麼,也定然同人之裏大部分的普通人類不同,能稍微理解一二吧。
“在下懷疑已經不止一人被這些人所害,故而出手給予了他們應有的懲罰,至於其中幕後黑手在下也一定會找出,為從前不知道多少枉死的冤魂討回一個公道。”
“嘭!”
銀發少女所在之處隻餘下一團炸裂的火花,神夢隻覺得一股無法抵抗的大力傳來將他按在了樹上。
身體就像快要散架一般,神夢嚐試掙紮卻發現兩者力量差距太大便放棄了。
畢竟,既然這藤原妹紅都說了這麼多了,加之慧音老師的關係想來也不會下殺手。
“所以說,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殺了他們不可?!”
少女有些咬牙切齒。
神夢還是那一如既往掛在嘴邊的微笑,隻是這次卻好像冷血動物一般冰冷。
“他們毫無疑問是想徹底將在下殺死,所以在下也動了殺手。”
藤原妹紅身上燃起淡淡火光。
“你這混蛋果然還是哪裏有問題啊!”
狠狠地一拳砸在了神夢的臉上,小巧的手上卻蘊藏著將神夢擊飛一人多高的力量。
神夢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從容不迫,就像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解釋道:
“妹紅小姐的意思在下明白,隻是就算是擒拿住了他們,在下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殺了人,想必那些被他們所害的人都被安排了十分合理的死因,隻要他們不承認,在下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他們所什麼。”
就算知道藤原妹紅不會相信自己為他人考慮的言語,但神夢還是維持著完美的形象。
“就算在下並不懼怕這些人的暗害,但是其他人呢?他們可沒有在下的實力,難道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枉死嗎?即便是在他們害死了別人之後抓到了他們,那死者也是斷然無法複生的。”
神夢闡述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殺人者會被判死刑,殺人未遂卻不會,那麼將殺人未遂者關押懲罰幾年,幾年後殺人未遂者重獲自由還是殺了之前沒有殺掉的那個人,從而被判了死刑。
這樣的道理是正常的因果,絕大多數的殺人未遂者都不會再去殺人了吧,隻是——對於那個運氣不好剛好遇上這個極小幾率的被害者來說這真的是公平的嗎?
世間道理總是適用於絕大多數人,所以往往有那麼一些事是無法用絕大多數能用的道理去處理的。
同樣獨自生存了不知多久的藤原妹紅自然也是懂得這個道理的。
但明白理解不代表會接受。
“你這小子才十六歲,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你都做的過火了,你也清楚那群人裏麵肯定大部分在挑明之後都不敢再去害人了吧。”
“在下認為不應該忽視可能性的存在......”
神夢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一個爆栗。
“你這混蛋還是讓慧音以後慢慢教你去吧。”
死者到底無法複生,殺人者又是自己認識的人,同上白澤慧音一樣活了不知多久的藤原妹紅自然不會因為死幾個人而大動肝火,在明白了神夢殺人的目的之後,也就在得出神夢還需要再教育的結果後罷手了。
“你這家夥,快點載我回竹林。”
“是...隻不過妹紅小姐還是坐在我前麵比較好。”
為了固定住身前少女不至於從馬上摔下來,神夢將雙手靠了上去。
“你這小子,手在碰哪裏啊、”
“額......在下是為了......”
神夢麵如玉冠的臉上又多了一塊拳印。
夜色漸深,山林間隻餘這夜間生物的咀嚼之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