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年紀......對了,就是年紀,看上去快要三十的樣子。
折木龍兒想著神夢所言的故交一詞,結合兩個的年紀,心中微微明白了一些。
以他所處的位置,早點把這個無緣無故多出來的女兒嫁出去也不錯,畢竟都已經二十多歲了,再不嫁怕是嫁不出去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嫁的人不可太差,不然無法和折木老爺子交代。
這個掌櫃是神夢帶來的人,以這個少年郎敏銳的眼光,能放下身段特意為他開口自然不會是什麼不中用的人,人品也有保證。
想明白了這些,折木龍兒豪邁一笑,叫人帶著吉田小子去見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門裏的祈木霖了。
聽到折木龍兒發話,明白了什麼的吉田小子頓時對神夢投入了感激的目光。
早在進門前,神夢就曾經囑咐過吉田小子。
“進去以後,眼不要亂開,手不要亂動,嘴不要亂張,神色要坦然自若。”
還把他身上、手上的幾個他為了做生意時顯示底氣戴上的金戒指、金項鏈都給摘了下來。
就這樣吉田小子終於得償所願的即將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了。
神夢最開始當然是處於籠絡人心為目的才出手幫助吉田小子的,然而最近神夢不知不覺卻被吉田小子對祈木霖的感情所吸引。
吉田小子那種為了祈木霖什麼都肯做,什麼都能做,但當祈木霖變成折木家的大小姐以後他卻突然因為地位的緣故放棄和祈木霖在一起的做法令神夢十分疑惑。
在神夢看來,這吉田小子分明是深愛著祈木霖,即使神夢不懂什麼是愛,但從書上看到的信息也能大致理解愛的意思。
那是一種想要和別人在一起的感情,在神夢看來若是自己想要和某個人在一起,便是地位差距再大他都不會放手。
所以,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才導致吉田小子做出了這種行為,為此他選擇了吉田小子作為自己店鋪的掌櫃,而不是找一個比吉田小子更年輕更有天賦的人培養。
同時他也在思考自己對於靈夢究竟是怎麼樣看待的。
靈夢才十二歲,神夢覺得那便不是所謂的愛情,倒是書中所提及的親情友情十分相似。
神夢覺得自己是把靈夢當做是自己的妹妹與至交,所以才會如此照顧靈夢,相處融洽。
雖然神夢在最初了解了親情和友情以後,覺得那是兩種會拖累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現在覺得,若是自己隻對靈夢一人有那兩種感情倒也是種不錯的體驗。
殊不知,這個念頭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裏,在神夢心中根深蒂固,為此還費了許多周章,這自然是後話了。
溫軟的蠶絲大床上,女子潔白的酮體一絲不掛地癱軟在上麵,精致的毯子裹著女子傲人的身材若隱若現,令人血脈噴張。
自從來到折木家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了,祈木霖卻極少邁出房門一步。
房間內是精致的擺設,價值不菲的架設,屋外是巧奪天工的景致,芳草林蔭好不快意。
一起都是美好的新生活,但祈木霖都一點都提不起興致。
因為——祈木霖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裏。
這裏是折木家,自己不過是被認出是折木老爺子的遺孤才被收養的。
若是祈木霖是從小就被收養,那麼她也不會如此,問題在於她被收養時已經二十有七,這在人之裏的未婚女子中,就隻有藝伎館出來自立門戶終生不嫁的藝伎才會這麼大年紀仍是個黃花大閨女。
何況,她知道自己並不算幹淨,不管藝伎館隻是賣藝而不賣身,她怎麼多年來靠討客人歡喜而過活卻是真的,這麼多年下來接過的客人不在少數,恐怕和折木家有往來都有許多,這樣情況下,讓她怎麼有臉光明正大的和折木一家呆在一起。
她有時也會埋怨折木老爺子為何早不收養她,直到現在才跳出來說自己是故交遺孤。
但終歸,她是感謝折木老爺子的,不然她怕是脫不開藝伎館那個深坑。
內心矛盾的她幹脆自暴自棄,每天隻是蜷縮在這個院子裏,時不時練練琴,畫會畫,權當打發時間。
時不時,她也會想起那個名叫吉田小子的男人。
那個從第一次見到她起就一直嚷嚷著要娶她,卻和那些隻會嘴上說說的男人們不一樣,真真正正地花了十年時光為她攢贖身錢的男人。
在最初的幾年裏,藝伎館館長鹿野惠子還每次都讓吉田小子出一大筆錢,美其名曰想要給祈木霖贖身必須提前就為祈木霖交納費用,到時候贖身的資格隻會給那個提前便一直給祈木霖交納贖身費用的人。
光是因為這個就吉田小子多費了幾年的功夫。
可從始至終,那個男人都是一心一意地對自己。
曾經,她也是想過嫁給他的,但人算不如天算,現在她成了折木家的大小姐,又如何能嫁給吉田小子呢。
不得不說這卻是祈木霖的誤解了,折木家固然在人之裏威望極高,但其實無論是折木老爺子還是折木龍兒更加看重的還是人品與才能。
不過就算知道這個,在沒有遇到神夢之前的吉田小子也不過是個隻會通過妖獸材料等稀奇古怪的東西誆騙富家子弟的商人罷了。
無論人品還是才能可能都不會被折木老爺子和折木龍兒看上眼。
沒了藝伎館的管製,祈木霖每天再也不用天還沒亮就起來化妝,陪酒喝到胃痛,深夜都不能入眠了。
自從到了折木家以後,祈木霖不僅擁有了安心的錦衣玉食,更可以放心大膽地睡到日上三竿,除了偶爾折木婆婆和折木老爺子以外,也不會有人來看望她,這不,都快晌午了,祈木霖還是躺上床上歇息著。
故而,當祈木霖聽到並理解了屋外從者的話語時,有那麼一會兒是呆滯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