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既沉,霞光從琥珀轉為金紅。
神夢與吉田小子兩人相談許久,等出來時才發覺已到了晚膳時分。
吉田小子的腦海中本就機靈聰慧,要不然也不會以一介平民短短數年就能賺到足以給祈木霖贖身的錢財,要知道那可是連中等人家都拿不出的巨款。
有如此頭腦的他在聽了神夢的各種思路之後頓覺豁然開朗。隻覺得這人之裏就仿佛一個無窮的寶藏等待著他去開采。
他俯首對著神夢表示尊敬道:
“大恩不言謝,就此告辭!”
神夢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待到吉田小子走了以後,表情才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
神夢當然不知道商業該如此運作,也從來沒有做過生意,腦海中的知識也沒有半點關於經商從業之事。
隻不過,神夢懂得如何把控人心,懂得如何借勢,如何——操控著這一切。
然而腦中的知識雖然是那麼的順理成章令人信服,一向小心謹慎的神夢還是決定現拿他人實驗一番,無論成功與否,至少自己什麼都不會虧損,
至於成功之後,吉田小子會不會還如這般滿懷尊敬與感謝之情,神夢將案幾上久放著的一塊水藥糕捏成了兩半放入口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在他看來,這藥糕與吉田小子一樣,想吃的時候隨時都能拿到手中肆意咀嚼的存在。
神夢結了賬,見天色已晚,暗道糟糕,連忙仔細一算發覺還有些空餘,便連忙向城西趕去。
寺子屋內閃著幽黃色的光線,神夢的神情在這片幽黃中顯得變幻莫測。
那位上白澤慧音老師因為僅僅隻見過寥寥兩麵,是少有讓神夢有些摸不清楚心思的存在。
‘這個時間點的話,折木大小姐應該在吧。’
正在神夢抬手準備敲門時,門缺突然從內側打開了,露出了少女倩麗中帶著幾分驚訝的俏臉。
見到神夢,折木供愛垂下了眼,似在思考。頃刻之後,她緩緩綻開一個有如春花開放般的笑,道:
“哎呀,這不是博麗君嗎?不過現在一天的授課早就結束了,博麗君還來做什麼呢?”
保持著良好的禮儀與涵養,折木大小姐的身上卻還是能讓神夢感到有著些淡淡的怨念。
神夢自然不會知道原本上白澤慧音打算安排給神夢的工作因為神夢的缺席而被全部由折木大小姐和上白澤慧音本人承擔。
今日折木大小姐留到這麼晚也全因為這個原因。
要說這種事在其他地方是不可能出現,誰讓上白澤慧音就是這麼一個固執的性子,安排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完呢。
既然神夢來了,折木供愛也剛好還有事與他商談,便也沒有離開。
兩人走在庭院中,折木供愛突然開口道:
“博麗君,靈夢桑的衣服明天就可以來取了哦。”
“辛苦折木小姐了。”
折木供愛沒有出聲,而是轉頭凝視著神夢的臉,神情專注,直到神夢被看得都快維持不住臉上的風度才開口道:
“博麗君是出了什麼事嗎?連約定好的助教工作都沒有來。我,很好奇。”
說完她眼神有些呼閃道:
“這幾日博麗君一直和靈夢桑在神社做什麼呢?”
在酒樓呆了半日,神夢身上的藥膏味自然聞不出些許了,他對著眼前的少女苦笑道:
“實不相瞞,在與吸血鬼戰鬥的途中受了些傷,昨日剛剛被允許下床。”
折木供愛聞言一驚,有些關切道:
“竟然是這樣嗎?真是抱歉,我還進行了一些失禮的猜想。”
“那個。”
神夢欲言又止,其實神夢在醒來之後就用傳信術式給上白澤慧音解釋過,以上白澤慧音的性格折木供愛為何會一無所知?
“怎麼了嗎?博麗君?”
“不,沒什麼。”
總而言之還是先見見上白澤慧音再說吧。
不知為何,神夢一看到上白澤慧音那飽滿圓潤的額頭就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