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裏,深夜。
在沒有現代化娛樂設施與電力普及化的時代。
人們通常擁有著良好的作息時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大部分的習慣。
當然,有條件的家庭保持燈火通明也是易事,隻是不隨大流之輩終究是少數。
整個幻想鄉陷入了夜色之中,在人之裏,除了城牆上的衛兵與邊境堡壘處的哨兵以外,也隻有些夜生活的場所還在營業。
整個人之裏主城城南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而在城南一戶人家裏。
窗戶被狂風忽地拍開,猛烈地擊打著窗欞,發出“啪啪”地刺耳聲響,桌案上的硯台紙張都已經被掃落在地,看出這是一家大戶人家。
狂風卷起了失去依靠的紙張四下飛散,桌下狼藉不堪,似乎造到了大力的摧毀,殘破的器具遍地都是。
空氣裏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地上的血泊之中,橫七豎八地倒下了三四個成年男女的身影。
其中一位年輕女子還未死透,原本還算美麗的一雙眼睛半睜半閉,沒有血色的嘴唇無力地張翕著,嘴角吐著一串泛血的泡沫,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血水裏掙紮的將死之魚。
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絲綢,臉上是粉黛的麵妝,但現在,他們都死去了。
就在片刻前,他們還都是好好的活著,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僅僅頃刻之間,他們...全都死了。
那位殘存著的年輕女子麵上沾著血滴,不知是疼痛還是恐懼,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沿著她那驚恐臉龐不斷落下,飽滿的胸口前已被脖頸側流出的血液濡成了橘紅色。
透著月光仔細一看,地上的屍體幾乎個個脖頸上都有兩個巨大的血口。
而在床榻上,站立著三個人影。
那位年輕女子卻避之如蛇蠍,她歪著腦袋,一麵脖頸處潺潺地流著血,一麵手腳並用地向前爬去,企圖掏出這座充滿了濃重血腥與死亡冰冷的屋子。
在她的身後,是一條爬過後拖出來的蜿蜒血痕。
這時,一個尖細的嗓音聲音響起,仿佛紅酒般潤滑、優美。
“喂,不要隨便跑那麼遠啊,這樣收集起來超麻煩的。”
誰料聽到這話,那位年輕女子更加恐慌萬狀,拚命地向外爬去。
“咻!”
一隻本應用作書畫寫作的毛筆此刻卻在非人的力量麵前變成了可怕的凶器。
“啊!”
短暫的聲音葛然而止。
毛筆貫穿了那位年輕女子的後頸。
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帶著滿臉的驚恐,她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一片死寂之中,仿佛什麼力量牽引,地上的血液緩緩動了起來,彙聚在一起,流出了一個血紅色的酒杯之中。
片刻之後,一個火折子被扔在了床上。
沾之即燃,烈火無情地吞沒了一切,與之相伴的,是夜裏巡邏人的大聲呼喊。
而那三個人影,早已消失不見。
“走水了!走水了!”
敲鑼打鼓的聲音不絕於耳,靜寂的城南又燈火通明了起來。
這一切,卻都與已經陷入安寧的博麗神社並無關聯。
天還蒙蒙亮,微光透過紙窗,屋內的人卻已睜開了眼。
半坐起身,寶石瀑般的秀發淩亂不堪,半掛的睡衣下露出少女白潤的肩頭和纖細的鎖骨,星眸裏含著幾分睡意,帶著些許剛剛起身的迷糊,少女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