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的犬走椛臉一紅,剛想起身,卻發現雷狂輕飄飄的一身外袍完全無法擋住自己的身軀。
湖麵風浪一吹,不僅春光大露,而且下半身都涼颼颼的。
如此狀態要走到湖那邊取衣服,一時間令犬走椛羞憤難當。
犬走椛調整了下情緒,生硬道:
“你去把我的衣服取來,快點!”
雷狂聞言正想回頭。
“不準回頭,不準看我這裏,把衣服拿到石頭上。”
犬走椛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憨,反而令之前看過少女軀體的雷狂浮想翩翩,身體都有了微微反應。
雷狂反應過來,連忙心中冷靜了下來,背對著犬走椛到湖那邊取衣物了。
犬走椛見雷狂走了,便走到了石頭的另一側,等著雷狂把衣服拿來。
自己為什麼那麼信任這隻狼妖會守禮呢?
犬走椛突然疑惑了起來。
說起來,以現在犬走椛的狀態,雷狂要是霸王硬上弓怕是都沒有問題,之前在水中雷狂要是有一個不好的心思,怕是就要在這風水寶地上演一出水乳交合了。
犬走椛慢慢意識到了這一點又心慌起來。
‘要是現在他想......'
想起雷狂剛剛對自己“女人”而非“女孩”的稱呼,犬走椛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這要讓雷狂知道了,他可隻能欲哭無淚了,之所以稱呼犬走椛為“女人”而非“女孩”,無非是他之前便敏銳地發現犬走椛特別在意別人的稱呼,為了哄她開心,特意如此。
想到雷狂的言聽計從,犬走椛告誡自己心安了下來。
‘他一定是愧疚才這樣聽話的吧。’
犬走椛並不笨,想到之前雷狂殺氣衝天的從巨石後跳出,見到自己的身影後連忙散去手中妖力所成的利劍,狼狽不堪地落入水中。
雖然之前犬走椛為了發泄故意沒有在意雷狂的話,但現在聯係前因後果,犬走椛便知道了原因。
‘他是為了問他大哥的信息吧。’
自己也是嗅覺靈敏之輩,想到自己的行為,頓時明白了雷狂為何會誤會。
‘真是的,區區一隻狼妖嗅覺這麼好。’
不過就算明白了也不是輕易就能原諒的。
湖的另一端。
一向行事果斷,從不猶豫的雷狂遲遲沒有動手。
在他的麵前不是什麼凶悍的妖怪,而是一堆女式衣物。
為了防止貼身衣物碰到地麵,犬走椛特意將它們放到了最上層。
粉紅色的絲綢罩與潔白的胖次靜靜地擺在雷狂麵前。
作為河童一族的高端產品,雷狂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也不妨礙他通過形狀明白這些是什麼。(注:時代是幾百年前,還隻有胖次等雛形。河童擁有超過人類的高科技。)
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自己敏銳的嗅覺。
通過嗅覺,可以依靠衣服上參差不齊的氣味濃度分辨出是穿在什麼部位,覆蓋麵積都有那裏。
雷狂的心中頓時陷入了天人交加。
若是直接拿著兩邊,雖然不會觸碰到那貼身衣物,但難免一路上都正對著那女子內衣。若是她從石頭後麵看到我就這樣端著她的內衣定是要發火的。
若疊起來,怕是要懷疑我動過了。
思來想去,後者的後果更加嚴重。雷狂決定還是就這樣端過去。
許是靠的近了,雷狂敏銳的嗅覺中少女好聞的體香瞬間代替了草木的清香。
‘這...’
雷狂屏氣凝神,快步走了回去。
犬走椛有些提心吊膽地等著。
不一會兒雷狂的聲音從巨石的另一側傳來。
“我拿回來了,就放在這上麵了。”
犬走椛嬌斥道:
“你快點轉過去,不準回頭!”
雷狂本想開口道“女人,你不要得寸進尺。”
作為身經百戰,多次從死亡走回來的妖怪,一直背對著別人可是大忌,等於將姓名交給了別人。
就在這時,忽然腦海中想起清澈見底的湖泊中,少女閃閃發光的雪白酮體。
雷狂臉色微紅,嘴邊冷冷道:
“嗯。”
犬走椛先伸出一個頭,見雷狂的確已經背身過去,心安了不少,看見自己擺在最上麵,朝向如洗藍天的內衣,俏臉一紅,快速將衣服拿了回去。
雷狂背後傳來悉悉索索地穿衣聲。
作為狼妖,聽覺自然也是敏銳非凡,明明隔著一塊巨石,卻好像就貼在邊上一旁的感覺。
雷狂為了轉移注意力將視野看向湖邊。
湖水清澈無比,仿若明鏡。
好巧不巧,這塊巨大的天然鏡子正好映上了巨石另一邊犬走椛的身影。
胖次剛剛穿至小腿,粉色的絲綢才掛上一半,
比之銅鏡,這清晰無比的湖麵宛如河童研發出的最新型玻璃鏡一樣,在狼妖強悍的視力下映照的一清二楚。
如此半遮半掩卻又讓人看見了全部的私處,簡直比之前落入水中倉促所見更為明了,雷狂險些把持不住自己。
將臉別了過去,恰好一陣湖風刮來,羅妙的畫麵碎成無數斑斕的水花。(湖: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又被窺探的犬走椛一臉扭捏地走了出來。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將雷狂的外袍扔了過去。
雖然嘴上沒說,但雷狂外袍上那成熟男性的氣息讓少女在一絲不掛的窘迫之時十分安心。
犬走椛當時下手極重,雷狂的左臉上紅印慢慢顯現。
配上那冰山般的麵孔讓人看去多了幾分喜感。
犬走椛想了想,決定要讓雷狂先解釋。
“你......”
雷狂連忙道:
“我為了大哥的消息,跟蹤了你,不料你來此下水,我還以為是被你發現,於是急忙趕了過來......”
雷狂冰冷的語氣罕見帶著幾分真誠。
犬走椛心中早已想了明白,見到雷狂一改最初所見的冰山模樣,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咯咯”一聲笑了出來。
見眼前少女如此坦然大度,雷狂倒為自己碰巧通過天然鏡子窺到的那一幕愧疚不已。
犬走椛見他一臉歉意,道:
“好了,我原諒你了,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
“我名叫雷狂,山下雷狼族族長之弟。”
“我叫犬走椛,妖怪山巡邏隊隊長。請多指教。”
眼前的少女巧笑如嫣,在湖光幻影裏顯得俏麗非凡。
雷狂冰冷的臉上也不禁淡淡勾唇。
“你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女人,瞎說什麼。”
“嘿~你不想知道你大哥的消息了嗎?”
雷狂想了想,她這是為了威脅自己順她的意吧。
“額。我笑起來,的,確,好,看。”
“哈哈哈,我第一次看見你這麼呆的妖怪。”
雷狂發覺自己會錯了意,有些薄怒。
“女人,你!”
犬走椛笑完,道:
“好了好了,你大哥沒事,被我一個勉強算是朋友的家夥帶上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放心,我那個朋友雖然性子有些惡劣,但也算是個好人。”
經曆了各種意義上驚心動魄的一個早上,雷狂終於得到了雷熾的信息,本應高興。
可他此刻腦中徘徊著的,卻全是這名為犬走椛的天狗少女。
最近,妖怪山天狗一族巡邏小隊隊長犬走椛每天心情都非常不錯。
讓她小隊的天狗們都十分奇怪。
大峰前城惠壯著膽子問道:
“犬走丫頭,你怎麼了?這麼高興。”
本來一直會發火的說“叫我犬走隊長”的犬走椛卻罕見地沒有生氣,一臉‘和善’的笑容道:
“和你沒關係吧,大叔,還有,別用丫頭來套近乎,大叔你幾天沒洗澡了?”
“唔——我的心髒!”
仿佛心口中了一箭的大叔癱倒在地,讓一旁的男性天狗頗為無奈。
見犬走椛走了,眾位天狗大姐姐議論紛紛。
“椛醬是怎麼了?”
“椛醬不會是戀愛了吧。”
“什麼,居然有臭小子敢接近我的椛醬嗎!”
“嘛,的確最近很奇怪呢。”
犬走椛沒有在意自家小隊的隊員,興致勃勃地來到了和雷狂約定的地方。
湖邊的巨石旁,雷狂早已恭候多時。
“喲,雷狂。”
“女人,你來了。”
犬走椛有些不滿道:
“你怎麼一直張口閉口的‘女人’、‘女人’的,你不會好好叫人家名字嗎?你這個樣子肯定會被別人討厭吧。”
雷狂頓了頓,嘴欲張又閉,醞釀了一會兒,開口道:
“犬走椛。”
短短三個字帶著特有的冰冷語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犬走椛總感覺雷狂臉上多出了一絲暖意。
今日犬走椛和雷狂相約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得把我大哥帶回去才會回去,在此之前我不會走。”
犬走椛好奇道:
“你族裏沒關係嗎?”
“沒事,有長老們在,最近也沒有敵人了。”
犬走椛見他意已決,無奈道:
“好吧,但是你也清楚想要上山是不可能的吧。”
雷狂自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輩,點了點頭,請求道:
“所以我想讓你帶他下來。”
誰知道犬走椛直接拒絕了。
“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我答應你三個條件。”
犬走椛聞言眼前一亮。
“好,成交。”
“那何時帶他下來。”
犬走椛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道:
“我也不知道哦。”
“可你我已約定好了。”
“是的,所以我會盡力,不過他現在和我的那個勉強算是朋友的家夥在山頂上做報紙。”
雷狂有些疑惑。
“報紙?”
“嗯,就是每天寫寫故事之類的。”
雷狂皺眉道:
“他不願下來嗎?”
“一看就知道了啊,我倒是能幫你問下,不過他要是不願意就不行了。”
雷狂自然是了解自家大哥九頭蠻牛鬼都拉不回來的樣子,點頭道:
“那之前的三個條件還做數,隻要你盡力就好。”
犬走椛有些好奇。
“你就不擔心我用這三個條件做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雷狂一副沒表情的樣子,仿佛嗤之以鼻般肯定道:
“你不會。”
“那第一個條件就是不穿衣服以人形態裸奔十年!”
“女人!”
“開玩笑的啦。”
犬走椛可愛的吐舌道:
“第一個條件是到你大哥下來為止,天天過來配我玩,下來以後也得一樣,不過時間可以放鬆。”
雷狂本來就決定守在山下,等到雷熾下來為至,這個條件正好可以消磨時間,便同意了。
犬走椛開心地拉著雷狂飛到瀑布上方。
不識水性,也不會飛的雷狂沒有拒絕,仿佛將身家性命放到眼前少女手中隻是一件無足輕鬆的事情罷了。
犬走椛帶著雷狂衝過了瀑布的水簾才發現瀑布裏別樣有洞天。
頭上有一個口子恰好投入陽光,這居然是一個水簾洞!
洞中早已擺放了桌子、席子,還有一些生活用品,看來是犬走椛把這裏當做了她的秘密基地。
將一根接好的粗繩吊下了瀑布,又將另一根粗繩掛上了天洞口。
“你是要等到你大哥下來為止吧,那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裏好了,上下也方便。”
雷狂有些驚訝她天真外表下的體貼與細心。
“多謝。”
“不要說這些了,我們來下大將棋吧。”
雷狂一直隻會打打殺殺,下棋卻是從來也沒有接觸過。
犬走椛取出一個巨大的棋盤,又拿出特製的棋子,目光炯炯地看著雷狂,期待地說道:
“來下大將棋吧!”
“好。”
大將棋是十七和十七格的將棋盤。棋子共六十四種,若包含升級棋六十八種,各方有九十六顆棋子。不同於本將棋,無打入與持駒概念。無自陣與敵陣之分。
棋子吃棋後,強製升級。首先殺死敵方的玉將的一方獲勝。
因為人人皆知的將棋是由步兵跟兩條龍來守護玉(翡翠),金,銀,桂枝,香木的財寶的遊戲,但隻是這樣的話分出勝負的時間太短了,所以白狼天狗們大幅度的增加了棋子,采用了追加了獨自的規則的天狗大將棋。
天狗大將棋增加了更多的財寶跟保護財寶的(瞄準)的妖獸,妖怪。一場棋下上好幾天也很正常
對於長壽的妖怪來說是最好的玩樂方式。
犬走椛更是十分著迷天狗大將棋,但她唯一能找的合適下棋對象也隻有一隻認識的河童。
可河童也有自己要忙的事,犬走椛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下過大將棋了。
雷狂的到來讓犬走椛高興不已。
雖然天狗大將棋的規則很是複雜,但雷狂還是很快就記住了。
兩人第一局對弈,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犬走椛驚人地發現雷狂居然另辟蹊徑,第一次玩就險些獲得勝利。
犧牲掉自己的守護玉的龍,用金將、銀將、玉將偷掉了犬走椛好多的財寶。
要不是不熟悉棋子恐怕輸的就是犬走椛。
這一發現反而讓犬走椛更加興奮了起來。
無意之中激起了犬走椛求勝欲望的雷狂很快發現眼前的少女簡直活潑的過分。
明明白天還要巡邏卻每次都這樣神采奕奕的樣子。
雷狂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為何每時每刻都不知藏拙。
就這樣不知不覺,一個月就過去了。
除了大將棋之外,雷狂還配著犬走椛玩了許多遊戲。
都是一些犬走椛一個人想了好久的遊戲,隻是一直沒有一同玩耍的對象。
不知為何,看著每日興高采烈的少女,雷狂產生了,就算這樣一直等下去也沒關係的——錯覺。
深秋已至。
站在瀑布上方的雷狂看著遠處美不勝收的火紅之景,頗有感觸。
犬走椛不知道何時來到了雷狂的身邊,跳起來蒙住了眼前男子的眼睛。
“椛,你做什麼。”
“真是沒有樂趣的男人啊。”
至於為何雷狂突然直接稱呼犬走椛的名字還是因為在下棋時,或是玩樂時叫全名實在太過別扭。
在少女的堅持下,雷狂便改了稱呼。
“對了,有你大哥的消息哦。”
“嗯?”
少女學著雷熾的樣子做出一副不正經的樣子頗為可愛。
“咳咳。”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就先回去吧,為兄還有要事未完成。”
雷狂早就預感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無奈道:
“這家夥,太過任性。”
“這不挺好嗎?你走了我要找你玩不是很麻煩嗎?”
雷狂把掛在背後犬走椛放在了地上,恰好能看到她淩亂的衣領出露出的雪白脖頸。
地上放著席子,躺在草坪上也別有一番風趣,雷狂也躺在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