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從小白的眼角滑落,抽泣的聲音裏是對少年的眷戀。
少年將小白以絕對的姿勢擁抱在懷中,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不過,也沒辦法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還能活著...即使我再怎麼乞求...”
小白的聲音那麼柔軟平靜,卻像利刃,一句一句,一刀一刀割在少年的心頭。 少年
的手撫上她臉頰,原本就抖得厲害,沾到她眼角濕意,抖得更厲害,像是被火炙烤,可即便那樣,也沒有收回來。
用衣衫勉強擦幹了淚水,小白蒼白的臉上泛著回光返照般的紅光。
“至少,現在還能在你懷裏,真好,不要回應我,我想就這樣呆著。”
臉貼著少年的手,已經感受不到溫度的身體中小白渴求著那一絲慰藉。對此,少年默默無語,他知道自己給不了承諾,他能做的隻是麻木地向上走著,等待著被他刻意忽視最後一刻的到來。
小白在少年的懷中長長地喘出一口氣,幾聲劇烈地咳嗽之後,嫣紅的血抑製不住從唇邊溢出,少年有些暗啞的聲音響起:
“別...別說了...快看,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少年的聲音近乎哀求,哀求著一切。
小白固執的還要說,可那些血不斷湧出,濕透她的衣襟,濕透他的衣袖。
少女輕柔的聲音帶著最為完好的聲線貼著少年的耳角響起。
“呐,遇見你...真的...真的太好了。”
帶著絲絲遺憾卻完全沒有後悔與懊惱的眼神,懷中的少女麵含微笑與眷戀,眼中的色彩終是完全消散。
‘可惜,最後沒有給他留下最美的樣子。’
感受著身體與靈魂的撕裂,少女的意識徹底消散在一片血紅之中。
有佳人兮,終是夢歸。
有情歸兮,終為死寂。
“小白不是要看日出嗎,還沒有結束哦,日出。”
少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與隱隱的悲愴。
遠方的太陽好似金黃的弦月一般瑰麗。
“看啊,那是你要看的日出,那是......”
默默地少年的聲音戛然而止,懷中的少女安詳地睡著。
“是嘛,你好好休息,快到了,等好了以後,明天的,後天的,無論是多少個日出我都配你一起看......一起...看。”
少年仿佛有些失魂,自己對懷中的少女的感情早就察覺甚透,莫名的少年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麼的小孩一樣,不願承認,更不想相信。
‘隻要上去就好了,隻要上去...’
少年抬頭,再次邁步,一步一步,腳下的血卻是更多了,不僅是小白身上的,不知為何,悄然間,少年的腹部的血花愈來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