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少年頓了頓,似乎又是醞釀了些許,方才開口
“為了更加清楚的了解情況,我要稍微探查下這個村子,順便要取些有用的物資,便要快速離開,以我一人之力,對於這些屍體怕是不能給予及時的掩埋了,雖然它們因該與你不是一個種群,但想必你是與它們有什麼聯係的,等我們到了安全之處,我會盡力想辦法回來掩埋它們的。”
說完,少年又是自嘲的一笑“但願吧,前路漫漫,又有誰能確定,所以我不敢擔保我定會回來掩埋它們的屍體,隻是會盡力罷了。”
一手拿起果子放入唇齒中,道“那麼小白,你的回答呢?你可以聽懂我的話語,想必是有與我所說話語一樣的生命存在吧,即是如此,能交流必定就有生存的餘地。”
少年語中有著不知所以的於那柔和性子截然不同的篤定,但不知為何,小白這一刻選擇了相信他,這個奇妙的少年。
小白兩三口吞下果子後,便鄭重的對少年點了點頭。
見此,少年鬆了一口氣,道“那麼以後就靠你了,小白。”
少年與小白花了點時間將桌上的食物大部分都吃完過後。
不知什麼時候,雨停了,淡淡金色的陽光射入,沐浴於金色的陽光之中,少年向小白伸出了手臂,隻是在出去的那一刻,沒有人注意到,少年的瞳孔中的那無情與淡然,仿佛剛剛那些溫馨全部如鏡花水月般消逝不見。
被巨獸連著屋子一起碾成肉泥的屍體,在死前依然可以看出仍然在抵抗巨獸的屍體,像是在死前仍然守護身後的幼兒型兔子的巨型兔子父母,卻是連著它們的孩子一起被撕扯碎肉,隻能看到四隻腦袋挨在了一起,與那一堆看不出是什麼樣子的血肉。
隨著少年一步步的探差,映入少年眼中的,是那一具具傷痕遍布的屍體,是那一堆堆在雨後仍未能衝淡的濃濃血腥味,少年在尋找一些物品時,也小心的沒有觸碰那些屍體,少年用一些枝葉做成了一個小的包裹,裝了許多的果子,一個裝水的容器外,便再也沒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行至一處,少年頓住了腳步,往前方看去,在這片廣袤的原始雨林中,少年第一次看到了比大樹還要建築物。
一個方圓數十丈大小的土台,四周有著巨大無比的木柱子,想必是用雨林中的大樹做成的,樹上還有些黑色像是燒焦了一樣的地方,隱隱約約看去好似一個奇怪的黑暗的火焰一般。
這大樹少說也有十多丈高大,更是有數丈粗細,不想這些兔子們是如何做到的。
少年走近,用手在木柱的根部查看了幾許,木柱的根部用泥土凝固焚燒而固定,隻是令人疑惑的是,這火從何而來?這裏的兔子或許不止是體型與智慧更為強大嗎?不過這想法太過匪夷可思,少年也未曾深想。
至於土台中央的場景,也不由得令處事不驚,冷靜穩重的少年感歎這群兔子的血性與悲壯。
數十隻巨型兔子的屍體如疊羅漢一般成堆的推在這高台之上。土黃色的高台被血層層滲入。整個高台好似被覆蓋上了暗紅色的顏料一般,即使經過雨水的衝刷,那泥土中泥濘的血色仍不見消退。
不禁讓人想到當時的場景,凶獸入侵,數十隻年輕力狀的兔子挺身而出,然而它們無法擋住凶獸的利爪,它們隻能用身體將凶獸的利爪固定住,用短小的爪子,並不鋒利的牙齒瘋狂的啃咬著體型比他們巨大許多的凶獸。
凶獸數下便可殺死一隻,可是它們硬生生的悍不畏死的用生命拖住了凶獸,一點點的劃傷凶獸,將它活活拖死。
或許是為了自己孩子的逃離,或許是為了為死去的親人報仇,但無論是為何,它們的精神令人肅然起敬。
不過感歎歸感歎,少年隻是麵上露出些許悲傷的神色,而注意力還是集中到了令一邊。
就連少年也沒注意到,他麵上的悲傷也隻不過是為了敷衍小白所下意識做出的,或許是由於少年在失憶之前便是充斥著偽善與冷淡,現在少年保留著偽善的外表----那一如既往的溫柔,可在潛意識裏,少年的身體卻是保持著本能;就連思想,在不知不覺中都受到了影響。
當然小白涉世未深,少年亦為曾發現這一點。
少年的身上所存在的那淡淡的違和感。究竟是好是壞?熟是熟非,非嚐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