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不曉得家宴的那一晚發生過什麼事,可瞎子都能看出來,自那夜後耶律褚禎對待她的態度,可謂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自逃奴的事起,她已經坐穩了這個“恩人”的寶座。沒料到耶律褚禎比她想得更絕,“河”才過了一半,就已經決定要拆她這座“橋”!舒寧很委屈。
她弄不懂,憑什麼一個被自己救了半條小命的人要用那樣憤怒,甚至是憤恨的眼神時刻的回報她!隻是她也沒有心情去過問,接二連三的“刺激”過後,她突然覺得很累。索性放自己幾天假,每天呆在小院裏異想天開某個清晨醒來時,她能就這樣眨眨眼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把這亂七八糟的煩惱一腳踢得遠遠的……
不知不覺間,半月時光就如此消磨而逝。京城內外,不再人心惶惶。戰場上,遼宋兩國也由對峙僵局轉化為了一強一弱之勢!遼軍自前一役,屢屢受挫,加之南麵,宋帝率大軍親征的消息又隨即傳來,使得軍心渙散!南征的大計,基本上宣告破產!耶律賢因此受了極大的打擊。很快的,趙鐸就接到密旨:命他率人護送幾位禦醫跟一些上好的藥材趕往救治。
手令接下的當夜,他便要動身。而臨行前,他唯一決定見的,就是舒寧。
那個午後,他孤身從翻慣了的密王府後院前,躍身而入。站在廊子上,隔窗相望。什麼話都沒說,也什麼話都不能說。而舒寧卻隱隱猜出了端倪似的,了然的對他微笑。在他轉身那一瞬間,輕輕叮囑道:保重,小心!
靜寂裏。他身影一滯,心窩裏填得滿滿的。突然發覺原來風風火火的來這一趟,為的不過是這四個字!值了,夠了!於是,他歡喜的走了。而舒寧慢步尾隨到了廊子上,抬頭眺望著他敏捷閃過牆院的背影,眼神卻流露出濃濃的羨慕!幾次接觸下來,她發覺自己看他,每每帶著籠中的雀鳥仰視空中雄鷹的一種心情。他身上的自由,狂浪和無羈,總讓她感覺到蓬勃的希望和鬥誌。隻可惜,包括趙鐸在內的所有人,卻無一能讀懂她這心境!!
所以她緊緊追隨的目光,就這樣成為了一種罪過!須臾後,扭過頭去。便見到廊子盡頭,有個披著黑貂大氅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準備把她處死以謝罪!
他瞪眼盯著,身形因深而急的喘息而微微發抖。怨懟如同兩把烈火把一對瞳燒得異常發亮。一步步的邁進之間,恍惚似,一頭饑寒交迫,耐性耗盡了的噬人豹子!
“呃,王爺!”
遂舒寧邊喚著,腳便下意識的退向房門。而此刻的耶律褚禎,仿佛已進入了一個封閉的世界。聽不到她的喚聲,看不見她討好的笑容,隻是一味的逼近再逼近!眨眼間,猛地竄到她近前,用豹子撲食的迅敏,將她提身扛在了肩膀。
“喂,你幹嘛,放下我!你幹嘛,救命啊……王爺發瘋啦……”
舒寧不住掙紮。小腿給摁在他的胸口上,整個人倒掛下來,髻發也散亂了。而無論是她怎樣扭動用力,偏卻無法抵抗他半分。兩人便像是樹和藤。越纏越深,越繞越緊。緊接著,耶律褚禎扛著她一腳踹開了房門。穿入內堂後,就像是甩掉獸皮一樣,一把將她甩向了硬梆梆的牆壁。
“呃!好疼……”
不禁呻吟出聲。脊背上的疼痛讓她皺著臉,連眼皮也張不開。模糊之際,隻是依稀感應到耶律褚禎那雙魔魅優美的鳳瞳,正翻著邪佞的光,朝自己貼近。
“疼?!嗬,你還知道疼?!”
片刻後,有個極溫柔的聲音伏在她耳畔道。男人噝著氣笑,單膝跪她身前,以粗糙的指尖細膩的沿著她菱唇邊緣描摹。粉頰,鼻翼,元寶一樣可愛的耳朵,最後停留烏濃的瞼睫上。害她一陣惡寒……
“嘖,好媚的一雙眼睛呃!連咱們金刀小將軍都被迷到了呢……你說,我要是把它們毒瞎,那……會有多疼,嗯?”
聲調極盡溫柔。他說著,用舌尖在眼角上舔了舔。睫毛頓時潤出了淚,舒寧全身抖不停。好容易伸出了手來抵在兩人中間道
“你……你別嚇唬我啊!我……我膽子小,你把我嚇壞了,到時候沒人替你出謀劃策,你當心像斡托一樣,做世子做到胡子發白也轉不得正!”
不知怎麼,她這話如同煽動起了個封默了千年的火山似的,一下子就耶律褚禎惹得更火。他連偽裝都幹脆放棄了,狠狠的擠過來。帖在她耳畔咆哮著
“嗬!好,好個斡托!好一個斡托!我道他怎麼會突然對你上了心思,原來……是早有默契!你倒真是能幹!在我的眼皮底下,且能招惹這麼多人。你說,我該怎麼獎賞你,嗯?!說啊!說……”
“我……”舒寧腦子裏亂糟糟的,根本不曉得他在惱恨什麼。被逼到了極點,索性也急了。跟著他一起尖叫道“我不要!我不要你獎賞!我隻要你放開我,你要把我的手捏碎了!你放開我……”
“放你!”屋子裏回蕩起笑聲。陰森一如幽冥。耶律褚禎的捧著她的臉,竟回了句“我怎麼舍得放你呢,我還沒嚐過你的味道呢!這樣放了你,我豈不是便宜了別人!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放你的,外邊那些野男人要是來救你,我也會在他們得手前把你殺了!讓你做鬼也被困在這兒!”
“你這個瘋子!”
“嗬,說得好!我就是瘋子!我這個瘋子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男人了,你給我記住!”
“你說什麼!?”舒寧瞠著眼,臉色瞬間白得像紙。整個人抖得像狂風裏的枯葉,而眼前那人,卻似早入了魔。根本不理會她一連串的質問和尖叫。話出了口,便倏的撐起雙臂開始撕扯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