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教已滅,以虛玉一個人應該不敢如此做,必有人支持。
東林人雖說嘴巴討厭,但光明正大,不會做此等偷雞摸狗之事。如此說來,莫非這次離奇事件後那些彈劾我的奏折也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想到這,魏四來到司禮監問王體乾三人:“那次事件之後,欽天監有人說‘地鳴者,陰有餘也,主弱臣強’,你們可知是何人?”
“是欽天監監正繆昌期。”劉若愚答道。
“繆昌期?他不是在翰林院嗎?”魏四不解。
王體乾道:“公公有所不知,你去杭州那段日子裏,翰林院裏有個叫馮銓的將他告了。葉向高為了平息他們之間的矛盾,將其調至欽天監。”
這麼說,繆昌期又欺負馮銓了?魏四心想。
當晚魏四微服來到楊守勤府邸,馮銓應在。進入才發現不僅馮銓在,還多了位老熟人,徐光啟。
“徐大人。”魏四驚喜不已。
楊守勤忙解釋,“徐兄已回京在工部任職,聽聞魏四弟你今晚要來,便來相見。”
“魏兄弟如今風光無限,政事繁忙,我不敢去打擾,隻好趁此機會來見。”徐光啟笑道。其實他還有另一原因,那自然便是不願被人指責與內宮走得太緊。
魏四笑著抱拳作揖,“徐大哥推薦的紅衣大炮在寧遠大發神威,我早有心相謝。今晚便在這謝謝徐大哥為國謀籌,無私獻寶。”
徐光啟忙道:“若無魏兄弟的解囊相助,也不會得到。那火炮製作工藝極為精良,我一直在悉心研究,已知八九。”
“隻要徐大哥有把握製造出來,遇到困難,隻管找我。”魏四當然知道火炮在戰爭中無可比擬的地位,當即拍胸脯保證。
“好了,好了,快些坐下飲酒吧。魏四弟現在極少來,不要讓他一直站著啊。”黃翠雲進來道。
魏四“哈哈”笑道:“嫂子說的是,我也站累了。哎,馮銓,坐吧,不用客氣。”
美男馮銓自是知道今晚魏四來找他何事,但那事實在難以啟口,又怕魏四問起,總覺得有點別扭,幸好席間無人提及。
席後徐光啟先行告辭,楊守勤夫妻又識趣離開,隻剩下魏四與他兩人時,魏四才問:“繆昌期又欺負你了?”
“當時公公不在京城,馮銓忍無可忍,便將他告了。”馮銓老實答道。出事後他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魏四。
魏四點點頭,“想來葉大人不願這種醜事遠揚,便將繆昌期調走,又安撫你,息事寧人。”
馮銓道:“公公說的沒錯。”
“但現在我想讓你再次提請嚴懲繆昌期,你可願意?”魏四問。
馮銓愣住,俊臉粉紅一片。這等於是要用他的名聲來換,讓他不得不有所顧慮。
魏四微笑道:“我是這樣想的。若你顧慮名聲,不敢張揚,那麼現在這個繆昌期不在了,明天說不定就會有張昌期,王昌期。你的相貌如此俊俏,難保沒有他人動心。”
聽魏四誇自己俊俏,馮銓竟有些心曠神怡,似乎是愛戀的對象在誇。
“當然我也不勉強你。”魏四又道,“若是……”
“我聽公公的。”馮銓立刻下了決心。他相信魏公公指出的是明路,是最正確的。
“可是你也要承擔一定的壓力。”魏四站起道,“你要有思想準備。”
馮銓苦笑一下道:“有公公在,我相信能挺過去。”
送走馮銓,魏四被楊守勤留住,顯然還有話說。果然,黃翠雲道:“我二叔前幾日來過。”
黃胖子?魏四凝眉問道:“他來作甚?”
“他拿來樣東西,說暫存放在這。”黃翠雲道。說話間,楊守勤已入內屋捧出一件被黃綢包裹的物品放到桌上。
“就是這個?”看形狀,魏四隻覺似曾相識,打開黃綢,便見到一尊栩栩如生的青銅觀音像。
怎會是它!那次佐佐木回國前經汪文言介紹從丐幫幫主索羅圖處購買過一尊,當時魏四在場,所以印象深刻。
但它不是被佐佐木帶去日本了嗎?怎會再次出現,還被黃胖子所得呢?
或者說這尊並非佐佐木購買那尊?
“他說何時來拿沒?”魏四重新用黃綢將其蓋住。
黃翠雲道:“未說,留下後便離開。”
虛玉可能在京城,黃胖子肯定在京城,這下又要熱鬧了。魏四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