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儒冷笑道:“哼,兵不厭詐。我大軍已突圍出去,就算捉了我又能怎樣。”
“還好你沒逃成,不然恐怕小命也不在了。”趙顏喝道。
魏四跟著道:“明日你就會得到消息了。”
明軍進城,徐鴻儒被關進大牢,小三把侯王介紹給魏四和趙顏。魏四不想管這些小事,便由趙顏處理降兵之類的問題。
魏四失算,消息沒有在次日傳來。雖說楊肇基布置了重兵,將叛軍包圍在鄆城武安、飛集一帶,但沒想到這些人像著了魔一樣拚死抵抗,硬是不降。
戰鬥直到第三日才停止,一萬多起義軍皆被屠殺,也宣告了徐鴻儒這次起義的徹底失敗。
魏四來到獄中向徐鴻儒說了這消息,令這個漢子不由流下熱淚。不知是因為痛心還是悔恨。
“你的家人都已在濟南,明日你也要被押往那,然後押往京城。”魏四又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何要抓我家人!”徐鴻儒怒道。
魏四無奈地道:“謀逆大罪,株連九族。徐師兄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徐鴻儒憤懣無語。
“聞香教徒愈百萬,不能成事,天意也!”魏四歎一句離開。
押著徐鴻儒來到濟南府,趙顏根據罪的大小,挑出徐鴻儒等七名重要囚犯及他們的家人押往京城。魏四也要率騰驤四衛營回京,便順便擔負起押送任務。
楊肇基、趙顏擺宴相送,席間少不了對魏四的大加誇讚。
魏四率騰驤四衛營,押著囚車,浩浩蕩蕩地行在回京路上。所過州縣,皆聞其名,紛紛好生招待,當然也少不了送上重禮。魏四並不推辭,爽快盡收。
這日晚露宿野外,士兵來報徐鴻儒求見,魏四帶著尤三妹和小三來到囚車前。自奪回鄒縣那晚起,小三便理直氣壯地一直跟在魏四身邊。
“徐師兄叫魏四來何事?”魏四笑問。
囚車內的徐鴻儒碰頭亂發,麵目可憎,他大叫道:“我想喝酒!”
“都是囚犯了,喝什麼酒,還想喝我的迷魂散嗎?”小三笑道。
“你個奸細,離我遠點,不想看到你。”徐鴻儒怒道。
魏四笑笑對小三道:“你先到別處去。”然後大聲下令士兵,“拿酒來。”
酒拿來後,魏四倒入碗中,又親自端到徐鴻儒嘴邊,喂進。
一連數碗後,徐鴻儒心滿意足,“夠了,你讓他們都離開。”
看來有機密的話要對我說。魏四示意尤三妹和周圍士兵離得遠些。
“魏公公,我知道你是個明白人。我們這些人犯事,與家人有何關係呢?我想求你放了那些無辜的婦孺老人。”由於徐鴻儒的特殊身份,他是木枷、腳鐐全用上,若非如此,,他跪下來都願意。
“這……”魏四猶豫一下,無奈地道:“徐師兄,你也清楚,你們這些犯人的名錄早已到了京城,若我私自放跑,那可是要被砍頭的。”
“哈哈。”徐鴻儒大笑,“若是別人,我是不會相求的。就因為是你,知道你會有辦法,所以才說起。魏公公,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他把自己的生死已不放在心上,隻是希望這些家人能夠活下去。
魏四不敢答應,因為他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朝廷都會知道。那些東林人正愁沒有機會整我呢。
“若魏公公答應,我便告訴你一件事。”徐鴻儒停了會,終於說出。
“何事?”魏四有意用平淡的語氣問。
徐鴻儒道:“是關於王好賢的。”
“嗬嗬,你知道他在哪?”魏四笑問。
“此次事敗與他不無關係。”徐鴻儒氣憤地道,“若是師傅在,想我百萬教徒遍布天下,必能成事!”
魏四笑笑未答。
“很多年前,我曾隨師傅去過揚州,那裏的金銀財寶數不勝數。”徐鴻儒道,“師傅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去那。”
“嗬嗬,你的意思是王好賢逃到了那?”魏四笑問。
“我沒說。”不管怎樣,徐鴻儒也不願背上叛主的罪名,所以他隻說財寶。
魏四思索片刻,“好,我答應你想辦法放了你們的家人。待事成後,你再告訴我具體地址。”
徐鴻儒露出苦笑,“我現在就告訴你。”
“你不怕我……”魏四話說一半便不再說。
“若是別人,我自是怕,但對魏公公你,我相信你會說到做到。”徐鴻儒很是信任。
“為什麼?”
“因為你是魏四。”徐鴻儒的答案很簡單。
有的人名就是一種象征,隻要聽到這個名字,你便會情不自禁地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