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有什麼。做郎中的,治病救人,皇家的人是人,百姓家的也是人,一樣可以發揮才華。”談濟生終於露出爽朗的笑。
“說得也有道理。”魏四點點頭。名醫都在民間,也許對談濟生來說,離開太醫院的勾心鬥角是件好事。可是,他回鄉,那談雨嬋……
“談禦醫回鄉,那雨嬋堂?”魏四並未直接問談雨嬋。
“嗬嗬,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談濟生笑道,完全沒了先前的苦澀,“雨嬋堂是家母用一生含辛茹苦創立起來的。”
魏四驚愕問道:“啊?我隻以為是因為雨嬋才有這名的呢。”
“非也。”談濟生道,“雨嬋出生後,家母便決定將畢生醫術和雨嬋堂交給她,故才給她起了這名。”
魏四點點頭。
“我離京回鄉,但雨嬋不能丟下雨嬋堂。她一個女孩子在京城舉目無親,實在讓我放心不下,所以我這次來是懇求你能替我照顧她。”談濟生渴望地望著魏四。
“這……”魏四稍微猶豫下,答應下來,“若沒有老祖母相救,魏四是否能活到現在尚不可知。為了老祖母,為了雨嬋堂,魏四答應您。”
“哈哈,好。”談濟生十分開心。母親早已說過魏四的奇特之處,而從接觸到現在他的表現總能讓人放心,比如《本草綱目》,還有這次。
說實話,若魏四不是閹人,談濟生甚至有將女兒嫁給他的心思。
“談禦醫何時離開,魏四也好前去相送。”魏四略帶不舍地問。
“哈哈,不用相送。雨嬋在京城,我會時常回來的。”談濟生灑脫地站起,與魏四拜別。
騰驤四衛營的近三千勇士在空曠的馬場聚集,等待新任禦馬監掌印魏四的訓話。
“據說你們都是千裏挑一的勇士,你們覺得自己象嗎?”魏四鐵青著臉。看到他們這副懶散的模樣,不由讓人生氣。
“站好,精神點。”站在最前的四個指揮使忙喝令自己的隊伍。士兵們根本不理會,仍舊站沒站相,一臉的無所謂。
魏四忍住怒火,大聲對四個指揮使道:“今日就到這,散了吧。”
啊?就這麼簡單?眾兵都不敢相信。
還是相信吧,因為魏四還沒想好怎麼整頓這支隊伍。
“魏四哥,今晚去哪樂嗬?”趙應元、徐進教跟在他身後,不識趣地問。
魏四停下轉頭問道:“之前劉掌印是如何管理這支隊伍的?”
趙應元搖頭,“我舅哪管過,就那年以為皇上會去祭壇,調教了幾日,結果也沒用上。”
既然現在是我握符指揮它,就不能允許這個模樣。魏四心想。雖有在遼東的經曆,但我不是專業人士,所以我必須要找個合適的人來訓練他們。
徐光啟是選兵的高手,自然也有識將之能。想到這,魏四前往翰林院,那兩位跟班自是寸步不離。
既是求教,魏四也不小氣,請徐光啟和楊守勤去重賓樓小聚。
想到自己精心挑選的士兵在遼東幾乎全部陣亡,徐光啟唏噓不已。魏四忙自責領導無方。
“你沒有錯,是上層領導指揮無方。”徐光啟歎道。
楊守勤跟著道:“是啊,這些事都過去了,不提也罷。來,我這兄弟成為禦馬監掌印,可喜可賀,幹杯。”
趙應元、徐進教也在座,眾人舉杯祝賀魏四的升遷。
飲會酒,魏四說出騰驤四衛營的現狀及心中的焦慮。
“魏四老弟現在最需要有人能助你一臂之力,調教這支隊伍吧。”徐光啟看出他的心思。
“正是。”魏四點頭,“不知徐大哥可有合適人選推薦給魏四?”
徐光啟閉目尋思良久,猛然驚喜道:“有,恰好有位很適合的人。”
“誰?”魏四、楊守勤齊聲問。
“袁崇煥。”徐光啟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陌生當然是對別人,對魏四那可是如雷貫耳,他驚喜著站起,“你說誰?袁崇煥?”
“魏四弟聽過此人?”楊守勤見他激動的深情,不由問道。
徐光啟也很驚訝,“你怎會識得此人?”
魏四發覺自己的失態,忙尷尬笑道:“魏四哪認識這人,想徐大哥舉薦的必是個大人物,太過開心。”
袁崇煥,這位明末的名帥,在對清戰爭中取得過多次勝利,皇太極鬥不過,隻好使用反間計使崇禎皇帝將他誤殺。若非如此,大明也不會這麼快亡國。
若得此人,我之幸也!魏四雖在強壓,但心中喜悅仍源源不斷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