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白他一眼,“什麼事你也做不成,問這麼多幹嘛。”
鄭國泰不服氣地道:“誰說的,皇姐交給我的事,我都能做成。”簡直睜著眼睛說瞎話。
“貴妃娘娘,奴才覺得你應該與慈慶宮的西李選侍多親近。”盧受又生一計。
“小小選侍,有何用處?”鄭貴妃不解。
盧受詳細解釋,“這西李選侍在慈慶宮時,深受寵愛,並在皇子生母亡故後照顧皇子。如今皇子隨皇上搬去乾清宮,她仍留在乾清宮,等待皇上封妃。”
鄭貴妃更是疑惑,“那又如何?”
“哈哈,我懂盧公公意思了。”鄭國泰大笑道,“皇姐你可去勸她以照顧皇子為由搬去乾清宮,然後爭取被立為皇後。”
盧受笑著點頭,“若能成,她必會感激,貴妃娘娘便有成為皇太後的可能。”
皇太後?這個不錯。鄭貴妃心動。
“雙管齊下,保管成事。”盧受不由得意。
“那我做什麼?”鄭國泰問。
鄭貴妃瞪他一眼,“你別給我惹事就好。”
為己為人,都必須除掉王安。這是萬曆駕崩後,盧受的第一想法。他已與宮內幾位***派人物達成協議,但苦無足夠證據。
若要有足夠的證據,就要去找他最親近的人。王安親近的人有兩個:魏朝和魏四。
盧受的第一選擇是魏四,因為他遼東之行使他對魏四的才幹極為欣賞。若是能將這人拉攏過來,如虎添翼。
客氏照顧朱由校隨同去了乾清宮,魏朝去了禦膳監,慈慶宮內便剩下等待封皇妃的東、西選侍和幾個才人。當然還有魏四。
盧受親自來到慈慶宮邀請魏四傍晚出宮去海波寺,他在那置下宴席。
“盧公公,奴才何德何能啊,怎好勞您大駕。”魏四謙遜地表示。
盧受笑道:“遼東之事雖過了些時日,但雜家一直記著你的好呢。你若推辭可就太掃雜家麵子。”
魏四唯有答應。
盧受為何和我套近乎呢?說明他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但我有什麼可用的地方呢?
莫非,莫非他要對付王安?
一定是的。魏四心中冷笑。
傍晚去向西李告假後,在慈慶宮大門處遇到鄭貴妃一行。魏四眉頭緊皺,與盧受的邀請相結合,他猜測鄭貴妃這夥人開始行動了,為保護自己的利益。
海波寺的浴室依舊熱鬧,但盧受今日不請魏四洗澡,而是在客廳擺了一大桌酒席。
“就咱們兩人?”魏四望著豐富的菜肴,有點不敢相信。
盧受笑笑,“可不。當然比不上那個李如柏的氣派,魏老弟你別在意啊。”
提起李如柏,魏四苦笑道:“氣派再大,終難逃一死。”
“嗬嗬,說的是。”盧受幹笑著勸酒,兩人聊起在遼東的經曆,唏噓曾經風光無限的楊鎬、李如柏等人。
接著盧受問起魏四之後在遼東的遭遇。魏四毫不隱瞞,將死裏逃生的經過敘述一遍。
盧受深感同情,舉杯相邀,“為魏老弟的死裏逃生幹一杯。”
總不可能就為了聽我說這些吧。魏四邊飲酒邊想。
“以魏老弟的才能,在慈慶宮實在屈才呀。”盧受感慨地道。
魏四苦笑未答。
盧受繼續往深處講,“如今新帝**,正是慈慶宮宮人揚眉吐氣的時候,魏老弟為何還窩在慈慶宮呢?”
魏四飲口酒,“魏四資曆尚淺,怎敢高攀。能在慈慶宮混口飯吃,已很知足。”
“魏老弟太謙虛了。”盧受擺手不同意,“以雜家看來,魏老弟入司禮監都綽綽有餘。隻怕是有些人嫉才妒能,有意埋沒你這個人才。”
“公公此話怎講?”魏四有意問。
“對慈慶宮內的人,雜家早有定論,不論從哪方麵講,魏老弟的才幹比之魏朝強了百倍。”盧受為他抱不平,“劉若愚進司禮監,禦膳監空缺,雜家本有意推薦老弟破例入主,誰知卻遭到某些人的反對。”
魏四明了他嘴中的“某些人”指的誰,也不避諱,直截了當地問:“公公莫非說的是王安公公?”
“正是。雖說我為掌印,但自他來司禮監後,便無***。所以最終隻能由他。”
“可惡!”魏四顯得很激動,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敲,“魏朝遲鈍愚笨,若換他人,魏四無話可說,但卻是他,讓人忍無可忍。”
盧受心中大喜,欲擒故縱的計策大有效果。
欲擒故縱。魏四心中冷笑。這正是我在使用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