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間。”魏四對小三道。
隻他三人赤條條地進入熱氣騰騰的浴池,其他四位在外候著。劉吉祥和李宗政不肯並肩而坐,分坐東、西兩側,魏四隻好麵北。
兩人都不願意開口,魏四先開口,“兩位公公不是找奴才嗎?嗬嗬,現在大家都在,說吧。”
李宗政和劉吉祥“哼”了聲,又都閉嘴不語。
“嗬嗬,既然兩位公公都不說,那就由魏四來說吧。”魏四笑了下,“兩位公公都想感謝魏四,因為躲過一劫。”
兩人相互甩個白眼,也不應。
“此劫若過不去,兩位公公可就慘了。”魏四決定直接挑明,“可見相互攻擊的結果隻能是兩敗俱傷。”
“哼,雜家在京城又無豪宅,才不懼瘋狗亂咬呢。”李宗政道。魏四已將宅子賣掉,並給他二十萬兩銀子。他隨即捐出十萬兩,得到陳矩的好一番誇讚。
劉吉祥反譏道:“雜家在臨汾又何來的宮殿,不知是哪隻瘋狗在背後咬的呢?”他那邊也處理幹淨,趙應元十萬兩賣去,他聽從魏四之前所說捐出,陳矩樂嗬嗬地直誇不停。
魏四笑道:“既然什麼都沒有,又何來的怨氣呢。”
心虛的兩人不再爭執。
“有道是‘無風不起浪’,兩位公公若依舊如從前般相互找對方的弱點進行攻擊,結果都不會好。所以魏四鬥膽同時約兩位公公來此作個調停。”魏四道。
說的有些道理。兩人不禁皆閉目享受熱水的浸泡,反思起來。
魏四也同樣閉目仰頭,不再打擾。這時候他二人需要的是反思。
“真燙,悶死了,魏四,雜家先走了。”體胖的劉吉祥在蒸汽中呆久了有些氣短,爬起出了浴池。魏四忙去扶他出去。
劉吉祥輕聲對魏四道:“你對他說聲,今後我不會再做這類事,也希望他不要重蹈覆轍。”
魏四陪笑道:“這個自然,李公公會引以為戒的。”
“雜家準備了點小禮物,這裏不方便拿出,明日咱家讓人給你送去。”一向驕橫的劉吉祥對一個小太監如此客氣,這還是頭一次。
趙應元、徐進教過來服侍劉吉祥,魏四重新回到浴池。
“魏四,你怎會幫他?”李宗政有些生氣地道。
魏四道:“奴才並未幫他做什麼。公公,其實這次是你贏了。”
李宗政疑惑問道:“怎是我贏了呢?”
魏四笑著解釋,“我從趙應元哪得知他的宅子隻賣了十萬兩,全數捐了出來。而公公除去捐出的十萬兩,還淨賺十萬兩呢。”
“哈哈,這還是你的功勞。”李宗政有了成就感,很是滿足,“你放心,我已經準備好禮物,會重謝你的。”
魏四慌忙擺手,“隻要公公能收起怨氣,不再繼續與劉公公糾纏,讓魏四左右為難,便是最好的禮物。”
李宗政“嗬嗬”笑道:“這是自然,但禮物還是要給的。”
魏四沒想到這兩位公公的禮物竟如此招搖,都是上等的床上用品,都是用車裝來的,並美其名曰是新婚禮物。魏四被賜婚,恰好有了名頭。
那就直接布置到新房吧。魏四領著拉到新婚用宅子,並一定要他四人同去飲酒。這四人也不是外人,趙應元和徐進教,錢不言和盧義俊。
兩位公公的矛盾並不影響這些下人的交好,有魏四在中間,這四人一下子竟成為朋友。這年頭在皇宮混,靠的就是關係,朋友當然越多越好,誰知道哪天誰會求到誰。
雖很低調,但魏四十二月二十七成婚的消息仍傳開來。客氏在二十四夜裏來到魏四房間,哽咽著數落魏四的無情無義。
說了些什麼,魏四一句都沒聽清,因為客氏或許把今夜當成兩人幽會的最後一夜,不斷折騰著他。
魏四沒把今夜當作最後一夜,卻不知不覺中把客氏當作了尤三妹,雖然兩人之間差距如此巨大。他開始回應這個女人,很積極,很激烈,完全地忘我,把睡在外屋的小兔子一次次吵醒。這個孩子想不通為什麼睡覺的時間不睡覺,瞎折騰什麼呢。
太監的夜除了瞎折騰還能做什麼呢?
十二月二十六,魏四向太子朱常洛和王安告假,魏朝也在。朱常洛似乎對此事並不介意,笑嘻嘻地說讓王安公公準備了點小禮物,作為慈慶宮的賀禮。
王安問了那宅子的地址後,隨即讓人送去。
暈,又是一車的床上用品,床上哪還擺得下。
魏朝與魏四同時離開,笑嘻嘻地恭喜一番,心裏卻有些不舒服。為啥這小子就能竄得這麼快呢?
快嗎?不快。還是冬天,未到春天,更快的還在後麵呢,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