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戲就要演砸,王好賢在那不知該如何是好。
虛玉額頭冒汗,手足無措,想開口卻又不知說什麼。
大堂內突然寂靜下來,空氣壓抑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徐鴻儒和於弘誌對望一眼,雙眼望房頂。當教主再次被捕後,他倆也很著急地趕來京城,但王好賢的動作似乎太快了點,說已經找到門路救出教主。
這才一個月不到就找到了門路?二人不由地懷疑或許是圈套。
當然,他們隻懷疑到對方,還未想到是王好賢有意為之。
這宮裏的太監上萬,都說可以救出教主,都要一萬兩,那我們聞香教豈不傾家蕩產。徐鴻儒和於弘誌已徹底否定了趙應元的能力。
計劃難道就這樣破滅?王好賢心中好是鬱悶。
難道那一千兩銀子就這樣泡湯?虛玉心中好事懊惱。王好賢已與他約好,事成之後給他一千兩。
當主角或者配角都陷入沉寂時,往往是路人甲站出來喊道:“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
魏四終於站出來,說了句讓全場人都驚住的話,“既然你們不相信我們,那我們還呆在這裏有何意義。趙公公、徐公公,咱們走。”說完便邁步向外。
徐鴻儒、於弘誌不由地打量起魏四。
趙應元、徐進教心有不甘,並未隨魏四邁步。
虛玉心中責罵魏四的攪局,他相信他能很快想出辦法打破僵局。
魏四你早該走了,在這湊什麼熱鬧。黃胖子心想。
王好賢卻心一動,喊道:“魏四,請留步!”
魏四就等著這話呢,停下轉身向王好賢行禮道:“少教主,我們帶著誠意而來,可不想受人奚落。之前說過的事就此作罷,隻希望你們能尋到更高明的路數救出教主。”
“他是誰?”徐鴻儒聽王好賢直呼其名,不解問道。
不等別人回答,魏四已走回答道:“魏四隻是宮中籍籍無名之輩,隻因受虛玉道長之托,欲竭盡所能為救出教主出力,隻可惜諸位似乎並不信任,魏四又何必恬不知恥地硬往上靠呢。”
於弘誌疑惑問道:“你在宮中何職?”
“慈慶宮內小太監而已。”魏四淡淡答道。
“一個小小太監也敢口出狂言,哼。”徐鴻儒聲如洪鍾。
魏四望著他道:“若魏四記憶沒錯,上次教主出獄,貴教也不過找了兩個小太監而已。”
徐鴻儒不屑地道:“他倆雖是小太監,但主子是鄭貴妃。”
“沒錯。”於弘誌插話道,“若我知沒錯,慈慶宮是太子府,你的主子是太子。哼,太子與鄭貴妃在宮廷內外的地位孰高孰低,天下人誰會不知。”
“誰說我的主子是太子。”魏四從懷裏掏出一把折扇,唰地打開,“魏四的主子是皇上。敢問諸位,鄭貴妃與皇上在宮廷內外的地位孰高孰低,天下人誰會不知。”
眾人瞬間瞠目結舌,包括趙應元和徐進教。
不管你是誰的人,隻要能幫我把戲演好就行。王好賢故意問虛玉:“道長,你說這魏四大有來頭,果然不假。”
虛玉以袖抹汗,“不假,他大有來頭。”
他怎會知道上次救教主找的人呢?徐鴻儒和於弘誌又對望一眼。
見魏四出來救場,趙應元和徐進教指著魏四道:“魏四哥可是皇上最為喜歡的人。”
於弘誌故意不屑地問魏四,“你說你是皇上的人,拿什麼來證明呢?”
魏四輕輕搖搖折扇,“這扇子便是證明。”
虛玉猛然想起春節賞梅,魏四詩詞壓眾人,萬曆賞扇之事,驚道:“莫非是那把皇上禦賜之扇?”
魏四微笑著將扇麵向他,上畫梅花朵朵,萬曆之印章非常顯明。
“沒錯,確實是,諸位看,有皇上印章。”虛玉驚喊。
眾人皆起身湊過來觀看,不由點頭。
王好賢很滿意地回座笑道:“如今有劉公公和魏四相幫,必能救出父親。兩位師兄,這就萬無一失了,對吧。”
徐鴻儒和於弘誌雖想說即使他是皇上的人也未必有能力救出師傅,但卻忍住未說。再說下去,隻怕教徒們誤以為他倆不願救出教主。
“魏四雖是皇上的人也未必能救出教主。”魏四卻似看透他倆心思,笑道,“教主已是第二次入獄,若要救出,中間周折可想而知。所以魏四覺得一萬兩是不夠的,至少兩萬。”
魏四,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魏四的心一點也不黑,他斷定聞香教有能力拿出這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