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官員見此情景,在署理刑部的刑部左侍郎張問達府中聚會時,人人振奮,興高采烈。
“齊浙分離在即,隻剩楚黨,不足畏懼。”張問達麵帶笑容道。
左光鬥道:“楊豹子籍貫為楚,或可用得上這層關係。”
“官應震敢於直言進諫,頗有骨氣。”湖北籍的楊漣曾參加過湖北老鄉會,對這位楚黨領袖很是關注。
“是啊,若能利用這個時機讓楚黨從三黨聯盟中分離出來,或者讓它保持中立,最好不過。”說話的是劉一璟。
左光鬥點頭道:“楊豹子可以趁下次楚人聚會時細探一番。”
“你們發現沒。”張問達突然道,“他們把方首輔也牽扯進去,不是很好辦呢。”
“方首輔與亓詩教有師徒關係,即便不相助,也不會落井下石。”“梃擊案”後成為太子師的孫承宗道。
左光鬥同意,“現在高興還是有點早,看亓詩教如何反擊吧。”
再一次踏入宮門,魏四的心情愉快很多。因為有目標,有方向。
愉快的心情在走入慈慶宮那刻消失,王安很失望地告訴他:“有人向李公公舉報你曾出宮嫖娼,隻怕有些麻煩。”
大失所望的魏四慌忙表態,“王公公,一定是小人在背後搞鬼。我魏四在慈慶宮這些日子,做了些什麼,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這點雜家清楚。”王安很賞識魏四。勤勞肯幹,不貪功,為人低調,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如果李公公有什麼疑問,還可以去問問劉吉祥公公、王體乾公公,或者劉若愚公公嘛。”魏四一口氣說出三個掌印太監。他很清楚等待是無用的,要會利用資源。
王安看他發急,轉而安慰道:“這些雜家已向李公公說明,他需要時間來調查。稍安勿躁,你先回去等消息。放心好了,若別的地方不收你,便來這慈慶宮,這點雜家還是力所能及的。”
“謝謝王公公費心。”本欲去與客氏見上一麵的魏四也沒了心情,告辭離開。
走出東華門,魏四想起趙應元、徐進教二人。莫非是他們?
若說仇人,隻有鄭國泰,但他怎會知道我要去甲子庫呢?隻有這倆人知曉。
想到這,魏四走向馬場。
在入宮第一份工作的場所,魏四先見到李實。
“魏四哥,你咋來了?”他激動喊道。
魏四笑道:“好久沒來,想大家了,過來看看,徐公公在嗎?”
李實指指屋內,“他二人都在睡大覺呢。”
看來昨夜二人又出宮花哨了。魏四道:“我找他倆有點事,你忙著。”
入屋便傳來響亮的呼嚕聲,魏四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揪起沉睡的趙應元。
“誰?”他驚呼。
“魏四。”
“啊,魏四?你幹什麼?”趙應元掙紮著,脖子被緊鎖,喘不過氣來。
徐進教被驚醒,跳下床大呼,“魏四,你做什麼?”
魏四手指點著趙應元的鼻子,“說,是不是你做的?”
趙應元麵色赤紅,呼吸都困難,哪還說得出話來。
徐進教撲過來,大喝:“快給我放下。”
魏四頭也不回,抬腿將他踢倒,繼續喝問:“說,是不是你做的?”這是他想出來的法子。常言說得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你倆不是橫嗎,那我就來個不要命的。你舅是掌印太監又咋地。
“你,你說什麼?”趙應元閃爍其詞,明顯心虛。
“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好好說。”徐進教先軟下來,不停向下擺動雙手。
魏四朗聲道:“既然都是朋友,明人不做暗事。說,是不是你向李公公告發的?”
他,他怎麼會知道的。趙應元身子開始顫抖。
“不說是吧?”魏四的手收得更緊,“那就別怪魏四翻臉不認人。”
趙應元慘叫連連,李實衝入,見此情景不知如何是好。
“私事,你出去。”徐進教把他轟出。這事要是讓他人知道,臉麵可就丟盡了。
“是……是我。”趙應元無奈地承認,再不承認,小命可就沒了。
魏四鬆開手,轉頭對徐進教道:“徐公公,這就是所謂的朋友嗎?我魏四對你們咋樣,你們這樣對待我?”
“誤會,小誤會。”徐進教慌忙解釋。
魏四直接往那邊椅子上一坐,冷冷問道:“誤會?什麼誤會?”
恥高氣揚慣了的趙應元現在如同病貓垂頭輕聲道:“都是我不好。因為我之前想去甲子庫,李公公沒同意。聽說你要去,便生妒意,偷偷寫信告發。”經曆過生與死考驗的人一般都很老實。
嫉妒差點害死人!
嫉妒差點害死這個閹人!